她是不是單身這種事,只要沈冽想查,分分鐘就可以查明白,因此畫漾沒打算撒謊。
她抿了抿唇,點頭不語。
「你騙我?」
「我只是沒否認。」畫漾低聲嘟囔,「和你學的。」
那時候她以為他是學渣,他不也是這樣「不否認」,樂在其中地看她每天勤勤懇懇拉他一起學習。
但話音剛落,畫漾就意識到自己似乎觸碰了他的逆鱗。
「和你學的」這四個字像一個鉤子,鉤動了交纏在兩人之間,卻誰都不敢觸碰的那根弦。
果不其然,抬頭的瞬間,畫漾發現沈冽的眼神變得更加可怕。
就像洶湧的漩渦,即將把她吞噬。
然而不過轉瞬,那黑得像能滴出墨的雙眸,便又恢復了平靜。
他冷冷地扯了扯嘴角,語氣極為平淡地反問:「見異思遷,也是跟我學的?」
畫漾並不會因為他的嘲諷生氣,因為在她做出那個決定的當下,她就已經設想了他的種種報復。
她都可以接受。
而嘲諷,已經是最弱的一種。
她沒回答,只仰頭溫和地看著他,禮貌地問:「沈冽,把傘撐開,我們就兩清了,對吧?」
他沒應。
畫漾就當他預設了,左手執傘,右手握著推口往上推。
然而剛推了不過兩厘米,傘卻被沈冽一把握住。
他隨時一甩,那把還未被撐開的傘,就那麼被淒悽慘慘地扔在了不遠處的地上。
「你……」
沈冽沒有回答,轉身直接離開了。
畫漾愣愣看著他的背影,又看了眼地上那傘,走過去將它撿起,認認真真地拍了拍上面沾染到的些許髒汙,而後才將它放回置傘處。
回到學校時,已經接近晚上十點半。
看到樓底下的蠟燭,畫漾才想起羅瑩瑩給自己打的那個電話。
但怪異的是,此時那些蠟燭全都熄滅了,歪七扭八地倒著,地上白茫茫一片,看著像是滅火器噴灑出來的白色粉末。
圍觀人群已經散光,李天鵬大概也回去了。
畫漾便沒有再關注,徑直回了宿舍。
宿舍裡,李希言已經睡死過去,羅瑩瑩正坐在書桌前玩電腦,見她進來,羅瑩瑩神秘兮兮地跑到她身邊,壓低了聲音讚嘆道:
「漾漾,你這招太牛了!」
畫漾脫著外套,滿臉迷惑,「什麼?」
「不是你搞的嗎?剛才突然來了一批保安,用滅火器把李天鵬的蠟燭全給滅了,還把人給帶走了。」
畫漾動作頓了頓,搖頭說:「我不知道。」
「哎?那是誰搞的?」
畫漾垂眸思索了一會兒,最終卻只是笑著一語帶過:「大概是學校怕有安全隱患吧,最近天氣乾燥,容易著火。」
「那大概吧。」羅瑩瑩有些失望地回到座位上。
霸氣御姐滅煩人追求者的幻想,居然就這麼猝不及防地破滅了。
畫漾像無事發生般拿起桌上的洗漱用品朝浴室走去。
羅瑩瑩看了會兒動漫,才突然後知後覺地想起:
哎?天氣乾燥嗎?今天不才剛下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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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因為過度傷心,還是因為昨天穿的少又淋了點雨,第二天一大早,李希言發燒了。
羅瑩瑩的選修課在第一節 ,一大清早就出門了,因此對這一切一無所知。
而畫漾也是爬上床喊她起床時才發現這一點。
這三年,舍友感冒、發燒這種事發生過好幾次,因此畫漾已經有了充足的經驗。
她下了床,翻出藥盒裡的體溫計和退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