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見顧梓言手裡拿著運動會的報名錶,大概剛才在和其他兩人討論,畫漾隨口問了一句,「你們報了什麼專案啊?」
李鬧開心地說:「子冷在忙著參加藝考培訓沒空報,我報了跳高,梓言是男子1200米。」
「我也是跑步,不過是八百米。」畫漾笑了笑。
「八百米是早上的專案吧?那你結束時可以來看。」
「好呀。」
三人走到畫漾身邊之後說說笑笑,沈冽一下突兀地像個外人。
他知道,他們是故意的,或者說,至少其中兩個是故意的。
同是男性,顧梓言喜歡她,沈冽看得出來,另外兩人在幫顧梓言,也算情理之中。
舌尖拱了拱臉頰,心情頗為不爽,但沈冽並沒說什麼。
待走出校門,他沒有再跟著畫漾,而是看著四人的背影輕嗤笑一聲後,轉身走向了另一個方向。
畫漾往前走了幾步,卻發現沈冽不見了。
她疑惑回頭,只見沈冽已經走到十字路口處,在等著綠燈過馬路。
她抿了抿唇,心裡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說不清是什麼,但悶悶的,不太舒服。
「怎麼了?」顧梓言看她停下腳步,有些疑惑地問。
問完順著她的視線望去,這才發現沈冽居然就這麼一聲不吭地走了,低調到簡直不像他往日的作風。
畫漾淺淺地笑著,說:「你們先走吧,我剛才答應了沈冽和他一起回家,半路把他拋下,不是人幹的事。」
說完,她朝三人揮了揮手,轉身朝沈冽小跑而去。
顧梓言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看到她離開的背影,眼鏡背後的目光還是瞬間黯淡了下來。
夏子冷微微嘆了口氣,伸手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李鬧卻有些不甘心:「梓言,你怎麼什麼都不說?」
「說什麼?」顧梓言覺得有些好笑。
「挽留一下啊。」
顧梓言輕輕搖頭,拉著二人轉身朝原定方向走去,語氣裡帶著釋然的笑意說:「強扭的瓜不甜,她開心就好,我最後說一次,別亂摻和,知道嗎?」
對於畫漾,他的原則始終像那句話所說:
你走,我不送你。你來,無論多大風多大雨,我要去接你。
所以,他不會向她施加任何壓力。
何況,他其實早就知道她不會喜歡他,愛情要是能產生,早在一兩年前就該產生了,只是他一直在自我安慰罷了。
此刻的畫面,雖然殘忍,卻也像一把刀,割裂了他矇住自己雙眼的紗,逼得他不得不承認,是到放手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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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路口的綠燈終於亮起,沈冽舉步剛想走,肩膀上卻突然被重重拍了一下。
他轉過頭,便見畫漾甜甜地對他笑著,出口的話,像是埋怨,聽著卻又更像撒嬌。
「你怎麼一聲不吭就走了啊?」
沈冽面無表情地走過斑馬線,語氣稍顯冷淡:「怎麼不和他們一起走?」
畫漾雙手拽著書包帶子,一副好學生的樣子。
「我先答應你的啊,我答應了你,當然就不會食言。」
沈冽揣在褲兜裡的右手握了又鬆開,但很明顯,畫漾的話取悅到了他。
他的表情終於不再冷硬,甚至在經過一家奶茶店,發現畫漾的眼神明顯有所留戀之後,大方地問了一句:「想喝?」
畫漾看似有些糾結,「但我沒帶手機,也沒現金,你說,地鐵卡可以刷嗎?」
沈冽淡淡回道:「你不妨試試另一張卡。」
「什麼卡?」
「薩瓦迪卡。」
畫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