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只不過是一句客氣話而已,他們夏家跟張家是遠房親戚,也好幾年沒有走動了,也不怪人家這樣。
所以他爹孃打算的是吃完晚飯就回住處,他們夏家雖然不算大戶人家,但是也不算太差,來燕城之前就派人收拾好了新居,連一應下-人都備好了。
“少說話,我下午沒尋見你人,上哪兒去了。”夏父拍了一下兒子的背,盤問他。
“出去逛了逛。”夏子秋說道,然後又小聲的詢問父親那男人是什麼來頭。
夏父跟他說了,他也是聽妻子說的,婦人之間多嘴舌,妻子見這人來頭不凡也就問了問張家的女眷,這才得知一二。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叫虞澤,燕城最大的富貴人家,生意直鋪東西南北,就連洋人的生意也盡攬於手,燕城大半地盤的商鋪都是虞家的,張家跟虞家相比,簡直如同浮萍與汪洋,連比較的資格都沒有,虞家可以說是富貴中的富貴。
“噢。”夏子秋聲音拖得老長,也並不放在心上。
因為那人被眾人捧上了神壇,連張家匍匐跪拜都還沒有資格碰上一角,他們這小門小戶的更別提了,費那心思做什麼,而且他們家就一開武館的,還不如一家三口想想接下來在燕城怎麼遊玩。
夏父其實跟兒子是一樣的想法,也不想湊這熱鬧,但礙於張老爺子都發話說留他們吃飯了,也只能去了。
到了飯廳,婦人們和男子都隔開了,中間用一扇大的屏風做擋,虞先生被張老太爺請至了上座,夏子秋等張家所有人都坐完了才自己去坐下。
夏子秋的位置剛好在正對著上座,背靠大門口的位置,菜品一道一道的送上來,夏子秋逛了這一下午早就餓得不行了,但是他卻不能動筷,得等席上的貴客和主人家動筷他們這些小輩才能吃飯,而且只能夾面前的菜,不能無禮。
不能吃飯像飯桶一般,也不能不下筷。
夏子秋和父親都是武人,家裡也沒那麼多講究,雖然夏子秋被老師教導過禮儀,但終究是面上功夫罷了,浸不到骨子裡,何況夏子秋從小棍棒教育,性子跳脫,皮實又傲氣,終究走不來文縐縐的範兒。
這一頓飯,夏子秋吃得格外的漫長,想快點結束後回去加餐,但上面的幾位不走,他們是走不成的。
席間那男人才又談起商會的事,說明此行的意圖,想找一家茶商供應商會上的茶葉,需得品質好,價錢不重要,另外還說想採購虞府名下一應商鋪待客時所需茶葉,這兩樣下來算是一筆大生意,誰都知道虞家生意之廣,那所需茶葉必定少不了。
夏子秋聽了後,暗道自己錯怪這人了,同時又認為自己太過自戀,人家這種大忙人怎會因一件小事就尋上門來,有失體面。
面前是一盤燴三鮮,夏子秋夾了一小筷,夾到了木耳,他不愛吃木耳,但還是硬著頭皮吃了,在嘴裡嚼半天都咽不下,只好掐自己大腿強迫自己嚥下。
他不知道自己這番吃個木耳如慷慨赴死的模樣,早就落入了別人眼中。
“那道燴三鮮,太膩了。”
席上的男人岔了這樣一句話,令所有人都愣住了,因那道菜離得遠,而且虞先生根本就沒動過一筷,只是看著就覺不好?
張老太爺是一直在留意虞先生的,於是讓最近的下-人把那道菜撤下,之後虞先生對剛剛提出的生意又隻字不提了,張老太爺心中卻是已有了主意。
夏子秋心大,不知席上的暗流湧動,燴三鮮撤了他悄悄摸摸的鬆了口氣,不用吃木耳了,擺在他面前的是另一道葷菜。
沒過多久那男人起身告辭,張老太爺領著小輩要去送,被虞先生謝絕了。
出了張府大門,府門外有一輛黑色洋車候著,還有十來黑衣下-人站至兩邊,侯在一旁的司機走過來替虞先生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