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發了紅,嗓音止不住的抖,但卻鏗鏘有力,像上了膛的槍一樣後勁十足。
沈夏時這模樣看得沐則心裡針刺的痛,他煩躁的從包裡掏出一根菸咬在嘴裡,側頭快速點燃,抽得又急又快。
而安博賀,他被沈夏時吼得後退一步,甚至身體都有些站不穩了,他想讓她住口,想提起手狠狠甩過去一個巴掌,或者像小時候那樣把她關進小黑屋幾天不給飯吃。
但是突然的,他渾身像被卸下了力氣,竟然毫無反擊之力。
沈夏時喘了兩口氣。
側頭,眼睛對上慕柔的目光,後者被她看得渾身發毛,往後縮了兩步,企圖躲在安博賀身後。
呵。
沈夏時心裡冷嗤,嘴角卻慢慢抿起,這笑的殺傷力忒大,慕柔有種即將被凌遲處死的感覺。
果然,沈夏時利索的抓住了她的頭髮,下足了狠力的拉過來,疼得慕柔整張頭皮都糾在了一起,發狂的尖叫和痛哭讓周圍的人也看得皺眉,誰能想到,好好的一個小姑娘,發起脾氣來戾氣會這麼重。
不過見識過接下來這一幕後,想必眾人以後遇上沈夏時都會退避三舍。
她拽著慕柔的頭髮,像拖個破布似的將她拉扯到沈潤秋的遺像面前,摁住她的腦袋將她的臉懟在那黑白相框面前。
慕柔尖叫著想要後退,可只要掙扎一下,沈夏時那穿著高跟鞋的腳就發狠的踹在她小腿上,疼痛讓她無法站直身體,只能被迫往前躬著腰,這麼一來,她就離沈潤秋的臉越來越近了。
身體上的疼可以忍,那麼精神上的恐懼呢?
慕柔不敢對上沈潤秋的眼睛,恍惚間好像能在對方的眼裡看到諷刺和仇恨,那黑白分明的眼珠跟她夢裡見過的一個樣,光是看著就令人毛骨悚然,像當年那樣…
慕柔緊緊閉眼,拼命掙扎:“不要…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放開?
沈夏時冷哼,她現在就要這個賤女人當著眾人的面給她母親下跪!
她抬腿,曲膝,正準備往慕柔腿彎來一下的時候,安博賀似乎回了神,突然狂吼一聲:“你敢!!”
沈夏時最煩這種話。
這麼多年聽得也太多了。
諸如,放肆!住口!你敢!
都是安博賀打嘴炮常用的話,沒點真槍實彈的東西,外強中乾,沈夏時很多時候都不想承認這個弱雞一樣的男人竟然是她爹。
還好,她繼承了沈潤秋彪悍的性格,走到哪撕到哪兒,至今未逢敵手,問她敢不敢?
沈夏時答得很乾脆:“有什麼是我不敢的?”
用力踹過去,慕柔骨頭一聲脆響,疼得她嗷嗷亂叫,另一條腿還是完好的,這姿勢有點扭曲,要跪不跪的,沈夏時決定成全她,讓她完完全全跪下去。
“保安呢!!老闆呢!!都去哪兒了?”安博賀一通爆肝怒吼,結果還真把商老闆給吼來了。
商老闆招手跟安博賀打了個招呼:“安先生,我早來了,你說你吼什麼吼,老子還想看熱鬧呢。”
槐江的人鬨笑一片,有人給他遞了一支菸過去,商老闆忙笑著接過來,就著斬春的打火機燃了一支菸:“沐先生剛才就給我打過電話了,這是你的不對了,收拾小三兒是大事,別逼逼,一邊兒看著。”
“你!!”
安博賀臉色陰沉,誰家醜事願意給這麼多人看?況且,他維持無數年的面子現在已經被沈夏時摁在地上摩擦了。
他也管不了這麼多,想去阻止那個逆女,剛動了個身,沐則手裡的棍子往他胸前一橫,挺沉也挺冷的聲音響起:“再往前一步,你知道會怎麼樣。”
安博賀一陣冷汗,馬上後退一步,沐則嘖了一聲,不明白這麼個慫逼怎麼有本事生出沈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