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鳳舞,但眉間仍然緊緊鎖住。看來,今日這練字,並沒有讓他的心境平靜下來。
齊玉湮緩緩走上前,對著李璟盈盈一禮:“嬪妾齊玉湮,見過皇上。”
李璟手中頓住,輕輕抬起頭,看了一眼齊玉湮,淡淡說道:“哦,齊貴人來了。”然後便低下頭,繼續在宣紙揮灑著自己的情緒,也不再理她。
齊玉湮就這樣被他晾在了一旁。
她咬了咬唇。她知道,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李璟,並不是前世那個寵著自己,而自己可以在他面前任意妄為的李璟。看著他一臉陰鬱地站在自己面前,齊玉湮突然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壓迫之感,這感覺讓她有些侷促,似乎手腳都不知道該往什麼地方放。
想著常海叫自己來為李璟研墨,齊玉湮便抬頭望桌上看去。這一看,讓她一愣。那硯臺裡還有著墨汁,似乎並不需要有人幫他研墨,那常海叫自己過來做什麼?
看著李璟自顧自寫著字,並不理自己,可她也不可能總這樣,一直傻站著呀?她猶豫了半晌,對著李璟說道:“不知皇上招嬪妾來,有何吩咐?”
“唔。”李璟聽到她的話,似乎想起了什麼,停下筆,對著齊玉湮說道:“那你幫我研墨……”說話間,他的眼角突然瞥見硯中的墨汁是滿的,他頓了一下,抬起頭,對著齊玉湮似笑非笑的說道:“嗯,朕今日心情不佳,你可否能讓朕開心展眉?”
聽到李璟這麼一說,齊玉湮愣了一下。她當然知道他是心情不佳的因由,可自己總不能將臉洗淨來見他吧?那不是一切前功盡棄了?可要自己逗他開心,自己又能什麼辦法呢?想到這裡,她苦笑一聲,搖了搖頭,說道:“皇上連練字都無法靜下心來,嬪妾如此愚笨,又怎麼會想出法子來逗皇上開心呢?”
李璟抬起頭,冷眼瞥著她,說道:“齊貴人,你作為朕的嬪妃,讓朕開顏不是你的本份嗎?”
齊玉湮怔了怔,然後低下頭,垂著眼眸說道:“回皇上,恕嬪妾愚笨,確實不知何法子讓皇上開顏。”她想說,這樣說,李璟說不定一生氣,便會打發自己回去,以後便再也不想再到自己了。
沒想到李璟聽了齊玉湮的話,卻並無惱意。他側著頭,看了齊玉湮一眼,唇邊帶著一抹戲謔的笑意,問道:“那你會什麼?”
齊玉湮一頓,然後說道:“回皇上,嬪妾琴棋書畫,皆會一點。”這些是當初選妃之時就稟報過的,不可能瞞得過去。
“好,那你彈一支曲給朕聽聽。”李璟說道。
齊玉湮愣了愣,然後低頭回道:“是。只是嬪妾來得匆忙,未來得及帶琴,請皇上容嬪妾回去將琴取來。”
“何勞齊貴人親自去取,你叫常海派人取來便是。”李璟說道。
“是。”齊玉湮應了一聲,轉身走到門邊,掀起簾子,對站在門外的常海說道:“常公公,有勞你派人到我居處,跟我的侍女竹韻說一聲,讓她將我的琴送過來。”
“齊貴人,請稍候,小人這就派人去通知竹韻姑娘。”常海趕忙應道。
“好。”齊玉湮點了點頭,然後放下簾子,走了回來。
李璟繼續在案前揮毫灑墨著。
看齊玉湮走了回來,李璟輕輕抬了抬眼皮,見齊玉湮很認真地在看著自己寫字,便問道:“齊貴人覺得朕這字寫得如何?”
李璟師從書法大家林遂,自然寫得一手好字。前世兩人朝夕相處,齊玉湮對李璟的字已然熟悉,一眼便看出了他今日所寫的字與平日的不同。
她抬起頭,望了李璟一眼,淺笑著說道:“皇上的字,大氣俊逸,自然非常人可比。只是今日這字……”說到這裡,齊玉湮頓了一下。
“只是什麼?”李璟抬眼問道。
齊玉湮笑了笑,緩緩說道:“只是皇上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