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選進宮的,其中定有原因。於是,春華趕緊詢問陸氏。
陸氏見女兒的模樣將春華驚到了,無奈地長嘆一聲,對著春華說道:“春華姑姑有所不知,我家湮兒從南方回來之後,因水土不適,亂了氣血,這面色便變得越來越差。我們也知道,現在湮兒這模樣,怕是不好再進宮伴聖了。還請姑姑回宮將此事稟明太后,由太后定奪是否還讓湮兒入宮?免得進了宮之後,太后認為湮兒的模樣與畫像上不符,治我們一個欺君之罪,可就不得了。”
聽了陸氏的話,春華也不敢耽擱,趕緊便回宮稟報太后。誰知第二天一早,春華又回來了,還帶了一個太醫回來。
見陸氏滿臉驚訝,春華忙說道:“太后讓春華給齊將軍和夫人帶話,說是聖旨已下,便不可更改。而且皇上選妃嬪,乃是重德不重貌,讓齊將軍和夫人不必憂心。太后聽說了齊貴人的病情之後,對齊貴人也甚為關心,特意派了太醫院的王太醫來給齊貴人看看。”
陸氏聽了,先是對太后千恩萬謝了一番,然後趕緊叫蘭香將太醫帶到齊玉湮那邊,讓他給女兒瞧病。
隨春華姑姑一起來的王姓太醫,是一位面貌清俊的年輕人。蘭香見了他,面色一紅,忙行了一禮,說道:“王太醫,請隨奴婢來。”
王太醫點了點頭,說道:“有勞蘭香姑娘。”然後他便跟在蘭香的身後,出了廳門,往齊玉湮居住的院子而去。
蘭香一走進院子,便高喊道:“姑娘,宮裡來了太醫給你瞧病了。”
竹韻正在齊玉湮房裡,聽見蘭香的叫聲,兩人皆是一怔。
“竹韻,我裝病的事情,不會被太醫看出來吧?”齊玉湮忙問道。
竹韻眉頭微鎖,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應該不會的。這水土不適誰也看不出來。而且奴婢這兩天給姑娘服的藥,有亂氣血的作用,太醫來給姑娘把脈,也只能看出姑娘氣血不足,發現不了什麼的。”
“好。”齊玉湮心底微微放鬆,對著竹韻說道:“那你去將太醫迎進來吧。”
“是。”竹韻點了點頭,便往屋外走去。
竹韻出了房門,一眼便看見了跟在蘭香身後的年輕男子,她當場便怔住了。
王太醫看見竹韻出現在房前時,腳下也是一頓。他的雙眼雖然微微一眯,卻似乎並不意外,反而在唇邊緩緩勾起一抹笑意。
“竹韻,你還愣著幹嘛?”蘭香對著正在發愣的竹韻叫道:“還不快請王太醫進屋去。”
經蘭香這麼一叫,竹韻似乎才醒過來,對著王太醫一禮,說道:“王太醫這邊請。”
“好。”王太醫對著竹韻點了點頭,然後便抬腳進了屋。
齊玉湮坐在窗前,正在往插瓶里弄著梅香早上採摘回來的桃花。
王太醫走到齊玉湮面前,行了一禮:“微臣王未見過齊貴人。”聖旨既下,齊玉湮便已經是皇帝的女人了,他自然應該要以臣子自稱。
齊玉湮抬頭望著王太醫一眼,點了點頭,說道:“有勞王太醫了。”前世的齊玉湮一進宮,便寵冠六宮,平時身子有些不舒服,都是太醫院裡資歷老的太醫來給她看病。像王太醫這麼年輕的太醫,她以前可沒有見過。
想到這裡,齊玉湮便猜想這年輕的王太醫,應該沒有那幫老頭子厲害,心裡便放鬆了一些,對著王太醫說道:“我這臉突然變得這般模樣,可急死我了。王太醫快來替我瞧瞧吧。”
王太醫又是恭敬一禮,說道:“微臣遵命。”
這時,蘭香為王太醫搬了一張凳子過來,放在齊玉湮身前。
齊玉湮伸出手來,竹韻在她腕上搭了一張薄絲帕。王太醫緩緩伸出手,搭上齊玉湮的手腕處,為她把著脈。
竹韻站在一旁,緊張地看著王太醫,心裡似乎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