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便行了。”
秦陽應道:“是。小人就不打擾齊貴人了。”然後行了一禮,便退了下去。
齊玉湮轉過頭,對著梅香說道:“梅香,我和竹韻放完燈便回來,用不了多久。今晚風大,你就回屋子裡去吧,別傷了風。宮門就別關了,輕輕帶上便是,我和竹韻回來,會將門關好的。”
聞言,梅香卻搖了搖頭,說道:“貴人,奴婢穿得厚,不怕冷。奴婢就守在這裡,等著貴人回來。”
“那好吧。”齊玉湮說道:“不過,你一會兒若是覺得涼了,便回屋去啊。”
“嗯。”聽著齊玉湮如此關心自己,梅香心裡一暖,笑著點了點頭:“奴婢知道的。”
齊玉湮又叮囑了兩句,這才與竹韻一起出了門。
竹韻走在齊玉湮前邊,手裡提著一盞燈籠,照在漆黑的夜色裡,暈出一片光圈。
一路走來,兩人也不說話,沿著瓊芳湖走著,剛走到那條小溝渠邊,突然風大了起來。齊玉湮聽著竹韻驚慌地叫了一聲:“糟了。”然後只見燈籠一下便滅了。
由於一下沒有照亮的東西,齊玉湮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接著便聽見竹韻拖到哭音說道:“貴人,燈籠滅了,這還怎麼點燈啊?”
“竹韻,你沒帶火摺子嗎?”齊玉湮皺著眉頭問道。
“沒有。”竹韻可憐巴巴地說道:“奴婢想著這燈籠裡有燭火的,一會兒點燈的時候,就用這燈籠裡的火便是了,沒想到這燈籠居然會被吹滅了。”說著她用手摸摸了燈籠,叫道:“哎呀,這裡什麼時候破了一個洞?”
齊玉湮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竹韻,你出門的時候也不檢視一下這燈籠,這下可好了吧?”
“那……貴人在這裡等一下,奴婢這就回宮拿火摺子,再換一盞燈籠來。”竹韻說道。
“嗯。”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齊玉湮只好點了點頭:“那你快去快回。”
“是。”竹韻應了一聲,便小跑著往昭純宮的方向而去。
見竹韻跑遠了,齊玉湮又在原地站了片刻,眼睛慢慢適應了黑暗,看周遭的景物也清晰起來。湖邊風有些大,她站了一會兒,感覺有些冷,便跺了跺腳。想著竹韻這一去,應該還要一陣兒才能回來,自己站在此地,也甚為無聊,便沿著瓊芳湖,向前走去。
突然,又起了一陣大風,夾著沙,有些迷人的眼睛。齊玉湮為了避開這陣風沙,便轉過臉。由於眯著眼在躲避,沒看見旁邊的樹枝,臉便擦到了樹枝上,面紗也被樹枝扯了下來。等她覺得風小了些,睜開眼時,想要去尋自己的面紗,卻看見那面紗被風捲著,已經飛遠了。
黑燈瞎火,齊玉湮也不敢去追。反正在這宮裡,認識自己的只有李璟,其他人就算見到自己,也不認識。況且自己現在又穿著家裡帶來的衣裙,別人看見,也不會認出自己是齊貴人,說不定以為自己是哪個宮的宮女。這樣一想,她便也就不再多想這面紗之事,轉過身,繼續沿湖向前走著。
這瓊芳湖比較狹,不知有多長,寬卻不過二十來丈,站在湖這端,對岸的物事看得是清清楚楚。
齊玉湮摸著黑走了一段,突然,她看見對岸的攬月亭裡,似乎有亮光。
這麼晚了,這麼大的風,還有人在這湖邊?
齊玉湮心裡有些好奇,便快走幾步,走到攬月亭的對面,看到亭子裡坐著一個人。
當看清那人的面貌之時,她的心,驀地一跳。
是李璟。
這是從玄雀山回來之後,她第一次見到他。
此時,他坐在亭中,一個人自斟自酌,神情有幾分落寞。不時有風吹過,將他的頭髮捲了起來,更顯得孤寂。
看見他這般模樣,齊玉湮突然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