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就怪他投錯了胎,當了你齊玉湮的兒子。”
此時,齊玉湮心痛到了極點。潘莠君居然連暄兒落水之後的事情知道得這麼清楚,說明當時她在場,可她竟然沒有救暄兒,又或者,暄兒根本就是被潘莠君殺死的!
想到這裡,齊玉湮渾身一顫,她心裡恨極了潘莠君。她用耳朵辨別著潘莠君聲音的方向,然後衝上去,一把將她按在地上,用自己的身體壓著她,雙手緊緊掐住她的脖子,心裡暗暗念道:潘莠君,你害死了暄兒,我要給暄兒報仇,我要給我齊家滿門報仇!
她的手上越來越用力,聽著潘莠君在自己手下發出嘶啞的叫聲。
周圍的太監宮女看見潘莠君被齊玉湮壓著掐,心裡大驚,忙上前七手八腳地把齊玉湮的手掰開,將她從潘莠君身上拉了起來,才將潘莠君救了出來。
齊玉湮被拉走後,潘莠君感覺身體一鬆,咳嗽了幾聲,然後啞著嗓子大叫道:“把這賤人的兩隻手給我砍下來!”
齊玉湮此時已經完全瘋狂了,雖有太監宮女拉著她,她還是不顧一切地向潘莠君撲去。
有人將她抓了起來,將她按在地上。又有人將她的兩隻手向前拉了出來,用腳踩住。
隨著兩下劇痛,她感覺到兩隻手已經離自己而去,只是此時,她已感覺不到疼痛。
潘莠君走上前,將那對曾經如同玉蔥般嬌嫩的手踩在腳下,咬著牙說道:“以前你得寵之時,我記得皇上親吻過這雙手呢。就不知皇上若看到這手現在這般下場,會作何感想?”
眾人已將齊玉湮放開,她呆呆地趴在地上,整個人似乎已經呆了。
父母死了,兄弟死了,侄兒死了,連暄兒,也沒了,天地間,只留下她齊玉湮一人了!生,還有何可戀?死,又有何所懼?
她知道,自己今生今世是報不了仇了,現在自己真的就如同一隻螻蟻一般,任憑潘莠君捏死。
她身體猛然顫抖起來。不!就算是死,她也不要死在潘莠君這毒婦手裡。
想到這裡,她忍著全身的劇痛,呆呆地站了起來。
在冷宮生活了這麼久,晚上沒有燈點,她早已練就了閉著眼睛在這宮裡穿行的本領。她走了幾步,辨別了一下方位,然後,向著北方,用盡全身力氣衝了過去。
一陣讓人暈眩地疼痛從頭上劇烈地傳了過來,粘乎乎的液體從她額頭流了下來,緊接著她便聽見了宮女的尖叫聲。
齊玉湮努力笑了笑,她知道,自己現在終於解脫了。她終於可以去見父母,兄長,弟弟,當然還有她最最愛的暄兒。
暄兒,不要怕,母妃來了,以後無論你在哪裡,都會有母妃保護你的。
突然,一張年青男子英俊的面龐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他,正對著她溫潤的笑著,一如當年初見之時。
她心猛然一疼。
李璟,這就是我愛你的代價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寧願永遠不要愛上你!
她的整個身子軟綿綿地倒了下去,鮮紅的血從她的頭上湧出,染紅了身下的青石。
半晌,一個太監上前大著膽子上前檢視了一番,然後走到潘莠兒面前,說道:“德妃娘娘,她……她已經斷氣了。”
潘莠君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著地上那個血肉模糊,殘缺不全的身體,她用手捂了捂鼻,說道:“把她的屍體扔到亂葬崗去。”
“德妃娘娘,如果皇上回來問起她,我們應該怎麼說啊?”一個宮女小心翼翼地問道。
潘莠君撇了撇嘴,冷哼一聲說道:“一個揹著皇上偷人的廢妃,一個敗臣之女、叛臣之妹,皇上還會惦記著她嗎?跟內庭報時,就說她病死了就成了。”
“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