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模樣,跟梁洹真的太像了,讓沈初夏看得不禁有些怔忡。
“阿孃,阿爹呢?”梁岷扯了扯沈初夏的衣袖。
沈初夏回過神來,笑了笑:“阿爹有事,走了!”
“那阿爹何時回來呀?”梁岷又問道。
“你阿爹,可能不回來了。”說這話時,沈初夏神色有幾分黯然。
“哇!”梁岷一聽梁洹走了,不回來了,咧開嘴,大哭了起來,“我不要阿爹走!我要阿爹!我要阿爹!”
“岷兒別哭啊!”見兒子哭得這麼傷心,沈初夏有些慌亂,忙哄著他道,“阿爹走了,岷兒還有阿孃啊!”
“不!我要阿爹!”梁岷哭得更厲害了。
“岷兒真的那麼喜歡阿爹嗎?”沈初夏有些無奈。
“岷兒要阿爹。”梁岷抽泣著說道,“阿爹教岷兒識字,教岷兒練劍,還帶岷兒出去玩。”
“這些,阿孃也可以做啊。”沈初夏哄著兒子道。
“不一樣!阿孃不會舞刀,也不會用劍!”梁岷又大哭起來,“我要阿爹!阿爹!阿爹!”
梁岷這般鬧起來,任誰也哄不住,就這樣哭了一個多時辰,把沈初夏和秀菊弄得筋皮力竭,他自己也哭累了,這才趴在沈初夏的肩頭睡了過去。
沈初夏把兒子放到床上,看見那小臉頰上還有淚痕,不禁一陣心疼。
她回到自己房間,解開頭髮,看著妝臺上的那支玉釵,怔怔出神。
卯正時分,梁洹便站在船頭,定定地看著碼頭的方向,等待著他心裡所想的那個人出現。可他等了快一個時辰,馬上就要到辰時了,他等的人卻一直沒出現。他的心,慢慢沉了下去。辰初時分到了,她沒出現。辰初一刻,沒有人,二刻,還是沒有人出現,三刻……
見梁洹已經等了快兩個時辰了,申則小心地走上前,對著他說道:“陛下,馬上就要到辰正初刻了,要不要開船了?”
梁洹微微一頓,隨即搖了搖頭,說道:“到了巳時再開船。”
“是。”申則退到一邊,心裡卻覺得昭貴儀太不實抬舉了。皇帝親自來接她,她不僅不走,還把皇帝晾在這裡等了她兩個時辰。她自己這麼好命,卻不知道珍惜。哼,她總有一天會後悔的。想到這裡,申則磨了磨牙。
申則剛在心裡腹諱完,便看見有一輛馬車向碼頭駛來,趕馬車那人好像有些面熟。他心頭一動,忙擦了擦眼睛,細細一看。沒錯,趕馬車的就是住在沈初夏隔壁那姓賀的小子。如此說來,馬車裡坐的便是沈初夏了。
他忙喜滋滋地湊上前,叫道:“陛下,應該是昭貴儀他們來了。”
梁洹也看見了那這馬車,心裡卻是一陣緊張。他不知道沈初夏是跟自己一起走的,還是僅僅是來送別自己的。
馬車到了碼頭邊,沈初夏下了馬車,便看見梁洹立在船頭。看見他挺拔的身影,她的心頭不禁一暖。
賀章沒想到,來到碼頭,居然會看見如此雄偉奢華的樓船。而且這樓船周圍,還有五六條船護衛著,一看便知這船上的人身份不一般。
他惴惴不安道:“許娘子,你家夫君到底什麼來歷啊?”
沈初夏笑了笑,說道:“賀大哥,你也別多問了。這些日子,多謝賀大哥一家人對我與岷兒的照顧了。”
賀章不好意思地擺了擺手,說道:“許娘子哪裡的話。說起來,我們一家沾了你的光才是。”
“賀大哥,我們這便走了,做菜的秘方我都寫在給你那本冊子上了,你可要好好經營這酒樓。以後我若再被趕出來,可還要來投靠你的。”沈初夏說笑道。
“我見梁公子對許娘子很是上心,你跟他回去,定然過得好的。”賀章早把自己那點心思放下,如今也能坦然地與沈初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