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遇一聽她這麼說,立馬就不問了。
劉珂還在畫室畫畫的時候,早飯都不怎麼吃,飯量很小,彷彿一年四季都在減肥。
這回吃的很多,剩下的零碎全掃了。
陳遇放下了碗筷,不急著趕去考場,就陪小珂吃,眼神在她身上打量,檢查她的變化。
“我發現你的髮質變好了。”
“面板也變好了。”
“腰粗了。”
“……”
劉珂默默打消清空醃蘿蔔乾的想法:“阿遇,明年我去美院找你,得喊你學姐了吧?”
陳遇揚眉:“是那樣沒錯。”劉珂抽抽嘴:“那到時候帶學妹混。”
沒等陳遇說話,她就又冒出一句:“還有江隨。”
陳遇一下沒懂這裡面的含義,下意識道:“他沒考單招。”
劉珂沒敢在這時候說出真相,她有自己的顧慮。
美術生們哪怕能考過t城美院,也都不會選擇去報,因為要求的文化課分數線太高了。
高到讓人想罵髒話,那個線對美術生來說很殘忍。
能達標的,都是不用學美術,就能上本科的人,譬如她家阿遇。
江隨那傢伙的專業課沒問題,文化課就很難說了,能過的機率真的是一言難盡。
盡人事吧只能說。
等成績出來了,或者江隨考完了自我感覺良好,覺得鐵定穩了,到時候再由他親自來說也不遲。
免得阿遇事先知道他也考了t城美院,但是最後文化課沒過線,那打擊還不知道會多大。
人生在世,很多事都不能兩全其美,只能努力去調解,去選擇。
儘可能的把意外縮到最小。
劉珂一通思想梳理,耳邊突然響起好友的聲音:“對了,去年你在病房裡都跟江隨說了什麼?”
她的表情差點失去控制:“說了該說的。”
陳遇眼神探究:“江隨說秘密有期限,時間到了會告訴我。”
劉珂無所謂:“隨他了。”
陳遇:“……”
兩個生命裡重要的人,不知道揹著她搞什麼名堂。
高考那兩天,陳遇早上出門,身邊跟著爸媽跟好友,晚上考完出來的時候,站在學校大門口的還是他們三。
全家出動,陣勢很大。
考完那天傍晚,陳遇換了身衣衫出門,說晚上不回來。
陳母丟了抹布衝出來:“你要幹嘛去?”
陳遇靠著牆換鞋:“吃畫室的散夥飯,通宵上網。”
陳母臉上寫著不信:“就這樣?”
陳遇反問:“不然呢?”
陳母被問住了,等她回過神來,閨女早就沒了影。
陳父在院裡擦洗腳踏車:“孩子考完了,隨她去吧。”
“隨什麼?隨她去?”陳母炸了,“閨女要一夜不歸,你一個親爹就這麼說?老陳,你要是被妖魔鬼怪附身了就眨眨眼。”
陳父懶得搭理她了。
陳母犯嘀咕:“小珂今天下午已經回去了,閨女要跟誰上網?”
說完才意識到自己這是廢話。
陳母扇了下自己的嘴,誒,糊塗啊。
“你該扇的是你的腦袋。”陳父潑涼水,“還沒上四十就這麼不中用。”
這話說出來的下場就是,晚飯自己燒,衣服自己洗,並且晚上不準睡一頭。
日子沒法過了。
陳遇出了小巷沒多久就接到了江隨的電話,她出於安全第一的考慮就把腳踏車停在牆邊,按了接聽鍵。
江隨在那頭問:“到哪了?”
陳遇說剛出來。
“這麼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