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秋嘟囔,一直有啊,只是不用。
“嗯吶,買了的。”江秋秋說,“我哥衝了一年的話費。”
陳遇一愣:“怎麼衝那麼多?”
江秋秋脫口而出:“因為有手機送哇。”
說完小臉刷地一下就白了,完了完了完了,我哥準備的驚喜,就這麼被我給搞沒了。
我哥知道了,會劈了我的。
江秋秋慌了,她弱弱的祈求:“姐姐,你可不可以當我剛才沒有說話。”
陳遇:“……”
江隨是在陳遇跟江秋秋通完電話,又撥給劉珂,聊了很長時間,剛把話筒放到座機上面的時候打過來的。
陳遇不等他開口就說道:“電話太燙了,我先掛了,等會再說。”
江隨聽著耳邊的嘟嘟聲,滿臉呆滯,我操,這就掛了?
仗著老子喜歡,這麼肆無忌憚的嗎?
對了,等會是多大會。
媽的,生氣了。
江隨坐在書桌前生悶氣,天一黑,手機訊號就差的一批,小姑娘那邊又總是在通話中,不知道有多少年要拜,他等一晚上了,好不容易打通。
越想越氣,還委屈,他起身把自己摔到床上,死狗一樣趴著。
等一個電話續命。
江隨做好了十分鐘以上的準備,沒料到他才趴了不到兩分鐘,手機就響了,他確定號碼沒錯:“電話不燙了?”
陳遇握著話筒,觸感有點涼,但她的面頰很熱。
剛才她當著爸媽的面,把電話機拿到窗邊,拉開玻璃窗,對著風吹的。
現在爸媽還在假裝看晚會,實際盯著她。
這場景,一言難盡。
陳遇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幹出這樣的事,她沒面向窗外,就隨意站著,任由爸媽打量。
“我跟秋秋打電話那會,讓她把電話給你,順便拜個年。”
“順便?”江隨咬著後槽牙,“我是隨便?”
陳遇突然說了一聲:“新年快樂。”
電話裡瞬間沒了聲音。
陳遇把話筒夾耳朵邊,騰出手在果盤裡拿糖薑片吃,試圖轉移注意力,讓自己看起來不會顯得異常。
然而心跳的頻率依舊紊亂。
一句新年快樂就出現這種不可控的現象,那換成三個字的呢?
陳遇看著電視螢幕,吃了五個糖薑片聽筒裡傳來聲音,每個字都像是在唇間含了許久,又低又柔,耳語一般:“你也快樂。”她怔了一瞬,抿嘴笑:“嗯。”
江隨愣了愣,不是吧,自己過年就喝了幾杯紅酒,醉成這樣?
幻覺都出現了。
不然怎麼會覺得小姑娘今晚很溫柔。
接下來江隨問年夜飯都吃了什麼,有沒有出去串門,晚會看沒看,果盤裡都有哪些吃的,嘮嘮叨叨一通之後,他提了手機的事。
“就那什麼,新年禮物。”
陳遇沒有出聲。
江隨把手機放下來,抽了紙巾擦掉掌心裡的汗,手機的事是王一帆給出的主意。
說直接買的,人感覺太貴重,心理上有壓力,不會收。
移動營業廳送的那種穩妥些。
穩妥個幾把。
“操。”
江隨低低低的罵了聲,還不如買,最好是同一款,再掛上一樣的小掛件,用對方的照片當屏保,開機密碼是彼此的生日。
只是這麼想,他就口乾舌燥。
江隨等得有點慌了,拿不定主意:“喂?”
陳遇側頭看爸媽,他們立即看晚會,並且進行生硬的交流。
“這是什麼表演?”
“千手觀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