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琛推薦姜暖的時候,林導心知肚明怎麼回事兒,姜暖演技過得去,也可以用。
誰知道姜暖卻推了劇本。
林導當時倒是有點欣賞她的。
誰知道隨後蔣湛又親自出面,約他吃飯,要求角色給姜暖。
林導那點欣賞又轉為不屑——原來是另有高枝。他倒是有點佩服蔣湛的胸襟了。
誰知道兜兜轉轉到最後,女孩還是拒絕了。
林導這下徹底看不懂了。
不管林導懂不懂,蔣湛卻是懂了。
他端著酒杯的手猛地僵住,痛楚地望著姜暖,「你要推掉?」
「是。」姜暖聲音堅定,目光平和。
不喜歡他了……
……連他插手的資源也不要了麼?
當一個女生連你對她的好都不再接受了,還會是什麼關係呢?
即使他努力想要一切恢復原狀,即使他做回了那個偽裝的自己,也無法挽回了麼?
這是真正的決裂吧。
林導離開後,姜暖看著蔣湛,舒了口氣,儘量理智道:「蔣湛,我們談談。」
談分手麼?
蔣湛面色煞白,徑直站起身來。
「我很忙的。」他如是說,幾乎是落荒而逃。
自從交往以後,蔣湛不是第一次這樣匆匆離開了。
姜暖也不奇怪,然而心情憋悶,在他走後,自己灌了一大杯酒。
結果當晚醉暈了,第二天起來拍戲還臉腫,直接影響了工作。
姜暖揉著宿醉後作痛的額頭,以後堅決不能再這樣了。
跟蔣湛見面談,看來是高難度選項了。
姜暖想了想,決定寫信。
這個電子年代,手寫信的人反而成了奇怪的人。
但是也因為這份奇怪,反而顯得越發稀缺珍貴。
姜暖在商店挑選著漂亮的信紙,心情漸漸好轉,希望蔣湛看都這封信的時候,能明白她的心思。
許多話想說,許多問題要解決。
這封信,姜暖寫得真誠而鄭重,刪刪改改好幾天。
蔣湛這幾天裡,卻是過得異常煎熬。
女孩要分手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只差說出口而已。
胸口像是壓著石頭,胃裡像是灌了冰水,蔣湛已經好幾夜都沒有睡好了,總是做奇怪的夢,有一場夢裡他變成了一個四歲的小男孩。
夢裡,姜暖牽著他的手,帶他去遊樂園,要他乖乖坐在長椅上等她,還給他買了牛奶糖。他攥著那枚牛奶糖,等啊等啊,等到遊樂園燈光都滅了,雪地裡再沒有一個人,女孩卻始終沒有再出現。
掌心的牛奶糖忽然刺的發痛。
他低頭攤手看,卻見那枚牛奶糖變成了一枚鑽戒,雪地裡閃著冷硬的光。
胃劇烈的疼起來。
蔣湛捂著肚子醒過來,額頭全是冷汗。
疼,好疼。
勉強支撐著拉開抽屜,倒了幾片胃藥到口中,嚼碎一仰脖嚥下去。
沒有女孩端來的溫開水,也沒有她溫柔撫摸的手。
蔣湛無力地跪在床邊,頭抵著床腿,忍過最痛的那一陣。
說好的,她會養他的胃,一輩子。
何傑最近很擔心,總覺得頂天立地的蔣總,這幾天時刻都要倒地不起了。
他仔細回憶著,蔣總上一頓吃飯是什麼時候了?
昨天晚飯?好像只喝了幾杯酒。
昨天午飯?好像拍廣告根本沒停。
昨天早飯?幾片胃藥麼?
這樣不行。
何傑很害怕。
保姆車裡,何傑小心翼翼問道:「蔣總,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