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千殺靜靜看著她撒嬌,是了,她總是有法子轄制他的,硬的不行就來軟的,絕大多數情況下還是軟的。只要她挨過來軟軟說上兩句話,他便不知不覺答應了許多匪夷所思的事情。這樣想著,上官千殺手上已是下意識地鬆了力道,改為輕輕揉著她方才被他狠狠捏過的地方。
戰神大人手上的力道柔和,孟七七感到手上的疼痛漸漸消退了,她半躺在上官千殺懷中,舒服地哼哼了兩聲。
上官千殺垂眸看著女孩手背上留下的淡紅色指痕,饒是此刻對女孩有著心結,仍是覺得心疼懊惱。他在心裡長長一聲嘆息,知道自己對女孩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這樣的認識,也不知是甜蜜多些,還是痛楚多些。
當日上官千殺帶著一支百人隊試行了長雪山次高峰與主峰之間的浮橋,與高志遠、李強任等人擬定了進攻方案。
孟七七則是帶著啞公在幷州轉了大半天,大略巡視了一下名下產業。南宮玉韜也跟她一塊出來了。雖然歷史上說南宮玉韜是上官千殺的軍事智囊,但是就孟七七這麼多年來的觀察。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是上官千殺自己拿主意的;變態表哥就是個能偷懶絕不勤快的主兒——有上官千殺在前面頂著的時候,變態表哥是絕對不會出頭的。
孟七七還調侃南宮玉韜,「你跟出來,是不是還想著跟那位套走你的小美女來次邂逅啊?」
南宮玉韜老神在在,「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等到孟七七回到蒼蒼山腳下時,上官千殺卻還沒回來。
孟七七起先還在營帳裡等,及至月上中天,還不見戰神大人歸來,她就有些心神不定起來。上午時戰神大人的反常舉動在她腦海中反覆上演。她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上官千殺帶著一身冰涼的霜意從夜霧中回來時,就看到臉色雪白的孟七七抱膝等在營帳門口。
跟在後面的李強任沖高志遠使個「你懂得」的眼神,示意他一起退下。
高志遠知道內情,卻沒心情接李強任這眼神,恭敬問安後,慢慢退下了,只是心裡想著,也不知道少將軍與安陽公主以後該如何才好。
上官千殺愣了一愣,如常伸手牽著孟七七站起來,領她進了營帳,淡淡問道:「外面這樣冷,怎麼不在裡面等?」上官千殺知道不應該,然而如今卻不由自主地要去想女孩一言一行背後的用意。其實就算想明白了她的用意又如何?不過只是更加折磨他自己罷了。
孟七七解了狐皮大衣,笑嘻嘻道:「我穿的厚,在外面也一點都不冷。」
上官千殺「唔」了一聲,沉默了片刻,道:「下次不要了。」
孟七七湊上來,瞪起眼睛,臉上卻帶著笑意,「你是說,你還有下次要這麼晚回來麼?一句話都不留的。」
上官千殺明知女孩心中想的並不像她口中說的這樣簡單,卻仍是控制不住地感到心裡暖起來。
這種被所愛之人溫柔約束的感覺,簡直是世上最醉人又最甜美的一味毒。
上官千殺揉了揉女孩額前的碎發,柔聲道:「我儘量不再晚歸。」
孟七七臉上的笑容完全綻開了,口中卻還不滿似得哼哼著,「儘量?什麼嘛……」
上官千殺輕輕笑道:「很晚了,歇下吧。」他走向燃燒著的大燭臺。
孟七七立在原地,奇怪道:「你怎地還穿著鎧甲?」
上官千殺道:「我等下還要巡營。」
孟七七嘀咕道:「不都是李強任和高志遠巡營的麼?」一面疑惑著,一面已經走到屏風旁,卻又狐疑地轉過身來,問道:「戰神大人,你……」卻只是心裡不安,口中問不出來,「你明日不會不見了吧?」
上官千殺立在燭臺旁,等她歇下便熄滅燭火,見狀柔聲笑道:「安心睡吧,我保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