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出生起,便眾星捧月尊崇無比的崔氏女。

李昭面上的十分艷色,盡數源於這個美麗的女人。

澄瀛端來茶送到崔桃奚唇邊。

崔桃奚略嘗了口,才問道:「說吧。」

澄瀛乖順道;「是。奴婢到時,崔縣侯正在打罵護衛,奴婢見那護衛滿身泥水,臉都被打破了,就大著膽子阻了縣侯。

幸而縣侯大人有大量,未與奴婢計較,然後還問了幾遍姑姑什麼時候見他,奴婢說太皇太后讓縣侯先回去,縣侯雖然看著不高興,卻沒多說什麼,現下應該已經回府了。」

她伺候崔桃奚多年,早已不需崔桃奚吩咐,便能領略她的意思,將茶收了。

「姑姑?」崔桃奚哼笑一聲,「多新鮮的叫法。」

有宮人給澄瀛搬來了繡凳,澄瀛卻眼巴巴地盯著崔桃奚腿邊的位置,有個極漂亮的青年正跪坐在那,給太皇太后按腿。

澄瀛往前走了兩步,笑眯眯地說:「縣侯從前是畏懼著太皇太后,想親近,卻不敢這樣叫,如今急了,倒把心裡話逼出來了。」

那青年人感覺到澄瀛站在身後,卻不願意起來。

像此種絕色雖少,卻不是北苑唯一,能在太皇太后身邊露一次臉是多麼不容易的事,他捨不得走。

崔桃奚看了眼不坐凳子的澄瀛,「你站那做什麼?給我擋光嗎?」

崔桃奚從未自稱過哀家,就如李言隱還活著時她不稱臣妾一樣。

澄瀛吐了吐舌頭,往軟墊上一跪,自若地擠到崔桃奚腿邊,手往崔桃奚腿上一搭,力道得當地按了起來,「本來嘛,奴婢出去一趟淒風苦雨的就冷得厲害,太皇太后身邊暖和,」她抬眼看人,顯得十分嬌俏可憐,「太皇太后就當發慈悲了,疼疼奴婢吧。」

她偏頭,看向那美人,眼中意味十分明顯。

美人登時垂首。

他不敢碰到崔桃奚的手,又不甘心就這麼走,故而縮手縮腳。

崔桃奚聽澄瀛這般牙尖嘴利,卻也沒說旁的話,只慢悠悠道:「可惜了,不是崔愬的兒子。他若是崔愬之子,不必崔愬氣得起屍來打他,我就要先把他綁在祠堂跪祖宗了。」

她在燈光下審視著自己有著淡淡細紋的手。

姑姑,也是崔穎儀配叫的?

澄瀛笑著不接崔桃奚的話,「娘娘,外面下了好大的雨。」她答得天真爛漫,無所拘束。

她長發垂散著,黑亮順滑得宛如一批錦緞。

崔桃奚擺擺手。

那美人也看見了崔桃奚的舉動,心中一喜,且等著澄瀛離開,不想有人湊到他跟前,悄聲說:「郎君,且該走了。」

澄瀛垂著頭,看也不看他一眼。

那美人臉色青了又青,白了又白,卻不得不走,委委屈屈地看向崔桃奚,不曾想崔桃奚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手上的鐲子,入了神似的。

他只得不甘心地起來,隨宮人走出去。

「下了這樣大的雨,明兒就是官道也不好走,」澄瀛仰著頭道:「娘娘還要回宮呀?」

崔桃奚坐起來,澄瀛也隨著她的姿勢調整動作,繫了玉墜子的長髮搖搖晃晃,崔桃奚看著,語氣中帶了幾分笑意,「畢竟是崔氏子孫。」

那就算是死,也得襯得起崔氏身份。

他不是說,要一好棺材嗎?

……

李成綺今日本就氣不順,李旒來請罪後心情更是肉眼可見的惡劣。

他面無表情地坐在床邊,好像在想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想。

床帳微動,謝明月安靜地進來,他已換好了寢衣。

李成綺看了一眼,又繼續面無表情,只是方才那一眼,謝侯的神情似乎有點緊張,李成綺未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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