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綺翻過下一頁,「為何?」他問。
長樂宮的偏殿無疑是安靜的。
風吹動用以裝飾的紗簾,將光影切成一片片,落到擦得一塵不染的地面上。
滿空來張了張嘴,卻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來。
他那一瞬間的眼神何其倉皇無措,幾乎在下一刻便看向李成綺,生怕皇帝不快。
李成綺甚至沒有抬頭看他一眼。
可恐懼卻彷彿生了根,讓他不能動彈。
他想起那個晚上,從天邊燃起來得,比太陽還要絢爛的火光,足以融化冰雪,催生冰原上的花草。
平日總是白茫茫的,顏色寡淡無味的雪地,在那天被兩種顏色染得艷麗,像是花,卻不是花,滿空來從未在荒原中見過那麼艷麗的花。
在雪地上潑墨一般綻開的是,人血。
滿空來眼中的驚懼無法掩飾。
他顫抖地拿起筆,落筆卻穩,寫出來的字一板一眼,雖不好看,但很規整。
李成綺看見這筆字突然覺得很一言難盡。
人有的事情做得到,人有的事情做不到。李成綺自己寬慰自己。
滿空來寫完,跪在李成綺面前,雙手將紙奉上。
李成綺接過,掃過滿空來所寫,「奴年幼時部族覆滅,被昆悅部抓住做了奴隸,如此數年,朝廷大軍一日忽至,奴見到了朝廷大軍之威,今日見陛下,仍覺震悚。」
濃烈的血腥味與燒焦的肉味似乎還縈繞在鼻尖。
「你經歷過蘭居之役?」
滿空來垂首。
李成綺將紙扔到桌上,眼中似有審視。
那是他登基之後的第四年,朝中對改革阻力愈大,內有朝臣窺權,外有強國環伺,還有西邊,万俟瀾陳兵數十萬,於周虎視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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