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留下詔書,令謝明月在李成綺死後殉葬。
葬永陵,是李成綺給謝明月最後的,無上榮寵。
李成綺捏起謝明月的下頜,像是在欣賞他眼中的痛苦似的。
他滿意地看到他的臣下眼中泛起了血色。
小皇帝大笑,將青玉案隨手拋到地上。
長劍插入石磚,劍鳴錚然。
他攥緊了謝明月的衣領,迫他抬頭,狠狠吻上。
謝明月的眼睛震驚地睜大。
這種茫然無措的眼神看得李成綺渾身滾燙,小腹緊繃。
他吻得與輕柔無關,像是為了報復謝明月之前的舉動似的,肆無忌憚,無所顧忌,在謝明月唇上留下一個個深深齒痕。
謝明月僵了半天,才想起回吻。
謝澈若是在,大概會明白謝明月所說的皇帝擅訓狗是何意。
如此惡劣,如此遊刃有餘地玩弄人心。
李成綺主動親吻,又不令他盡興,不足片刻便移開,唇瓣貼著肌膚向下,舔上了那道傷口。
血腥氣滿口。
謝明月渾身一顫,攬著李成綺腰的手不由得用力。
溫熱的舌尖滿是憐惜地。
謝明月鼻息急促,卻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裝得無辜被動,實際上稍微靠近便能被一口吞下,連骨頭都不剩。
難怪當年以崔愬的多疑,都不覺得謝明月有任何問題。
李成綺將血珠卷進口中,他抬頭,唇瓣上一片鮮紅,像是上了妝,艷麗逼人。
李成綺曾經艷妝華服,出現在謝府。
卻不是為了見他。
謝明月眸色晦暗,卻輕輕闔目,掩蓋了其中陰暗情緒。
李成綺唇角還蹭著血,便當著謝明月的面,舌尖一舔,還未舔乾淨,便被謝明月盡數收入口中。
唇齒糾纏的感覺如此好,好的讓人近乎上癮。
李成綺對於所有能夠上癮的東西,都懷有本能的厭惡和排斥。
他是個皇帝,信奉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他需無欲,方能做個好皇帝。
在坐上那把椅子的時候,他就不再是一個人,而是至高權勢的化身。
他不該對任何東西有偏好,更不能對什麼上癮。
謝明月總能讓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破例。
李成綺眼中光華流轉,忽地將謝明月毫不猶豫一推,坐直了起來。
硬而滾燙。
李成綺將垂到眼前的頭髮捋回去。
他拍了拍謝明月的臉,態度像是對待一個玩膩的物件,正要毫不猶豫地翻身下去,腰間卻被忽地施力,險些被謝明月抱了個滿懷。
李成綺雙手撐在謝明月的胸口上,避免與他毫無縫隙地貼著。
「做什麼?」皇帝明知故問。
倘若謝明月涵養差些,這時候恐怕已經要被氣得發瘋,不過他同皇帝朝夕相處數十載,早就熟知李成綺為人處世,還未全然失去理智。
還差一點點。
謝明月站在懸崖邊上,唯一能救他的人非但不願意施以援手,還要將他推下去,看他有多狼狽不堪。
其實不必李成綺抬手,只需他說一句話,謝明月便能心甘情願地自己跳下去。
謝明月的手緊緊攬著李成綺的腰,將他錮在自己懷中。
少年人看起來雖然纖細,抱起來卻並不硌人,並不像李昭那般,滿身病骨支離。
謝明月為數不多抱李昭時,總會驚覺痛惜於他的傷病,卻,無能為力。
縱然為他學得醫理,亦迴天乏術。
謝明月並不十分用力,只是用勁刁鑽,一時掙脫不開。
李成綺也不很想掙脫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