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就算要日日見謝明月,也不過是當著原簡與謝澈面的兩個時辰而已,此後應也不會有太多往來。
不對,孤才是的皇帝,李成綺心說:有這般不臣心思,該是他謝明月不敢見孤才對。
李成綺換好衣裳連正殿都不回,徑直去了書房。
書房日日有人打掃,窗明幾淨,可惜長久無人,隱隱約約泛著一股冷氣。
李成綺按著記憶從多寶格拿了一刀紙,上面摞著墨硯和一匣子。
青靄趕緊過去要接,李成綺卻不讓他拿,看起來明明極寶貴似的,卻極隨意地扔到了書桌上。
青靄不明所以,忐忑道:「陛下?」
李成綺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隨口道:「先帝的愛物。」
青靄不解地看向那堆東西,先帝李昭不好文墨,這些東西竟是先帝的愛物?
匣子掛了把金鎖,因為時間太久,鎖的顏色已經不復先前鮮亮,看上去頗為結實,沒有鑰匙,恐怕輕易打不開。
青靄見李成綺若有所思地看著匣子,道:「陛下,可需奴喚個會開鎖的巧匠來?」
李成綺搖頭,伸手在鎖上輕輕一點。
青靄的研究一下子睜大了——這不是一把鎖,而是一幅畫,其畫技之精妙,連青靄站在一旁都沒有看出。
這鎖是李言隱畫上去的。
帝王久不在行宮,宮人中難免出現監守自盜之事,其中失竊最多的就是李言隱的筆。
無非是用材昂貴且輕巧便於夾帶,李言隱知道了此事只一笑了之,當著年幼他的面在匣子上畫了一把鎖。
若論仁厚,李言隱比他更仁厚,若論寬容,李言隱比他更寬容。
可李言隱不是個好父親,也不是個好丈夫,更不是一個好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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