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忍了半個月之後終於崩潰,委婉的提了一下伙食方面的問題。綠竹翁恍然大悟,一拍腦門慚愧道:「我一向如此,視青菜豆腐為人間至味,卻忘了小姐……」他沉吟片刻,像是做了什麼決定。
第二日,任盈盈就到了自己房裡用飯。她心下好奇綠竹翁的做法,偷偷溜到右邊竹舍,卻見綠竹翁正津津有味地繼續吃青菜豆腐——牆上的畫換了字,乃是蘇東坡的話「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 無肉令人瘦,無竹令人俗。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醫。」。
任盈盈微囧,一聲不發地溜回了自己房間,繼續吃香的喝辣的……
淑女養成只進行了三個月,就被美人師父與曲非的到來給打破了。
美人師父與曲非來的時候已是秋日。
這天清晨,任盈盈比往常早了半個時辰就醒了。她動作輕巧,既沒有喚醒還在睡夢中的丫頭,也沒有去右邊竹舍騷擾綠竹翁;而是索性出了竹舍走到巷口。
綠竹巷口此時極為安靜,並沒有人往來。巷口兩側長了兩株老槐樹,像花又並不是花的一點落蕊,鋪了滿地。她慢慢將腳踩上去,既沒有發出聲響,也沒有落蕊被踩出汁液的氣味,只能感覺出一點極細微柔軟的觸覺……她仰起頭望著鄰家牆頭的棗子,如今還都是淡綠微黃的顏色,綴在小橢圓形的細葉中……
已經是秋天了。
她緩緩低下頭來,恍惚間有一點寂寞靜靜地滴落下來……
其實,一個人習慣了,也就習慣了……
就在這時,猛聽得一陣急促有力的馬蹄聲奔此而來。任盈盈抬頭望去,只見秋日的晨霧中,兩名騎者疾馳而來,各自背後皆負了一人——被負之人低垂著頭,看不出樣貌,似是昏迷。她眯眼細看,識得這馬上之人乃是三個月前送她來此的那兒人,因此只將取出來的銀針扣在手中,站在巷口露出個微笑等著。
待這兩匹馬奔到巷口無法在進入時,那騎者就翻身下馬,背著肩上的人大步往裡走。左邊那人沖任盈盈拱手道:「小姐,這裡可備有傷藥?」
任盈盈卻一時間顧不上回答,只因她認出這昏迷了的二人卻是美人師父與曲非!只見兩人身上具是血跡斑斑,曲非看上去還好一些,美人師父卻有些慘不忍睹的模樣了……她只覺得喉嚨裡發哽,抬起眼來直直盯著那個先前說話的人,問道:「他二人這是怎麼了?」
那人慚愧道:「我二人受教主之命前去救援,卻終歸晚了一步。乃是嵩山派的小人設計埋伏……」他打量著任盈盈臉上神色繼續道:「小姐不需擔心,這二人只是脫力昏迷,並沒有受重傷。」
任盈盈聽他這樣說,心下稍定,卻又疑惑嵩山派的人為何要針對美人師父與曲非呢?他們兩人雖身處日月教,卻實在不能說是日月教的人,而且在江湖上也並沒有什麼名號……正想著,卻聽到那人低聲道:「小姐,我二人此來還有一則訊息要告知您……」
他與另一個人對視一眼,俯身低聲道:「小姐節哀,任教主他……去了……」
任盈盈一呆,這才注意到眼前這兩人左臂上都縛了白巾。她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這兩人,沉默了片刻道:「先將我師父和曲非安置好。」
那二人心下詫異,沒料到小姐會是這個反應,倒像是早就知道會如此一樣——著實詭異。只是……不用安撫哭鬧的小姐總是值得慶幸的,這二人又對視一眼,將曲非與美人師父背向室內……
剩下任盈盈一個人站在寂寂的綠竹巷裡,慢慢往回走著,慢慢想著……歷時三個月,東方不敗果真不敗,只是不知便宜老爹此刻是不是已經被關到西湖黑牢中去了?她有些苦惱地扯著頭髮,想來那不見天日的黑牢呆著是極難受的……但是便宜老爹練得那吸星大法不靠他自己這幾年把缺陷給彌補參透了,就算他被救出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