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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遇收起手機:“說了。”
“操。”
江隨低罵了聲,說話聲一時沒控制好,重了點,在空蕩蕩的長廊被放大好幾倍,聽起來頗為凌厲駭人:“這麼丟人的事,你幹嘛說?”
長廊一片令人心驚膽戰的寂靜。
陳遇沒什麼表情地看著他。
江隨一個快一米九的爺們,愣是沒骨氣地倒抽一口涼氣,脊樑骨都竄寒意,他抓著她的手扇了自己一下:“我錯了。”
陳遇無動於衷。
江隨的腦袋耷拉下去:“哥哥真的錯了,不生氣了好不。”
陳遇咬了下嘴唇,情侶之間吵個架沒什麼,正常的,很普遍的現象,沒什麼。
但是……
陳遇的聲音裡聽不出多少起伏:“別什麼都不問清楚就對我吼。”
江隨這時不敢有想法,哪怕他覺得自己挺冤,他揉著小姑娘細細白白的手指:“是是是,領導,您說。”
陳遇適可而止,平靜地跟他解釋:“我媽也被雞骨頭卡過,所以我才想問問她。”
江隨嗯嗯:“為我好。”
陳遇拿走江隨手裡的病歷本跟處方單,一把塞進斜挎在身前的小包裡,徑自往電梯口走,突然又停下來,轉身看著跟在身後,像一隻做錯了事的大狗一樣的男孩。
“我覺得我有點恃寵而驕了。”
江隨堪稱驚悚,祖宗發現了?他低咳:“沒有吧,哪有。”
“有,”陳遇垂眼看地面,蹙眉思考著說,“我想了想,其實你剛才不算吼,我見過你發火吼人,不是那回事,是我……嗯,矯情了點。”
滿臉的自我反省,懊悔,煩悶。
江隨半響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這麼懂事的小姑娘,他哪來的福氣能擁有。
“寶寶。“江隨摟住她細軟的腰,晃了晃。
陳遇一聽他這麼喊,立馬拔開他的手,走的利落飛快。
沒走多遠,就被撈到了一個寬厚的背上。
陳遇嫌難為情,快速掙扎著,聲音清寒地命令:“放我下來。”
江隨牢牢箍著她的腿,揹著她進電梯,可憐兮兮的說道:“我喉嚨疼。”
陳遇下意識不動了,安靜地在他背上趴了片刻,湊到他耳邊,柔情似水地說了兩字:“活該。”
江隨的面部抽動:“我現在是說話疼,咽口水疼,接吻肯定也疼,怎麼辦?”
陳遇摸摸他腦後的一截整齊發梢,短短的,有點硬:“別接了唄。”
“那不行,”江隨把她往上託託,“你想親我的時候,我豁出這條老命也得上。”
陳遇:“……”
江隨要忌口,只能吃流食。
有媳婦的人了,脆弱得不行,喝點水他都疼得直抽氣,皺著個眉頭說自己難受,東西壓根不想吃,沒胃口。
陳遇沒辦法,就喂他吃,你一口我一口,陪著吃了一個禮拜的粥。
各種粥,五花八門,全是陳遇在網上找的菜譜,用盡了心思。
一個禮拜後,江隨又生龍活虎了,就是瘦了些。
有時候小病小痛的,很折磨人。
陳遇看得心情不好,喜歡一個人,情緒太容易被牽動了,她開始給江隨燒好吃的,素食上大做文章,花樣繁多。
公寓的小工作室裡,江隨捧著小碗吃玉米烙,吃得津津有味:“明天開始不要燒飯了啊,說好了我燒的,最近都是你燒。”
陳遇在一旁臨摹石膏,聲音從鉛筆摩擦紙張的沙沙聲裡穿出來:“行。”
她對一天三頓飯已經沒什麼要求了,只要能嚥下去就好,不挑。
江隨抓著鐵勺,扒拉扒拉碗裡的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