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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點頭:“誰說不是呢?”
棲鳳園裡是一派和睦,聽濤水榭的外書房中,蕭銘修的心情就不那麼美妙了。
他淡淡看著桌前的幾名閣臣,挑眉問:“崔愛卿再說一遍?朕可沒聽清。”
崔臨山後背都是汗,卻還是堅持道:“剛收到川西按察使發回的八百里加急,說南陳恐又有內亂,張將軍發急報詢問陛下,是否要出兵鎮壓。”
南陳緊鄰川西,南大營救鎮守在那裡,時刻盯著南陳、越羅和麥加的動向。這三個國家屬南陳最大,越羅和麥加都可忽略不計,是以南大營的主要任務就是鎮守南陳。
蕭銘修忽然一笑:“恐怕這不是張陶的目的吧。”
南陳一年到頭動亂,只要不越界,不去傷害大楚上使,楚軍便可忽視不管。年年都是如此,怎麼這個時候張陶要求發兵了?
還不是為了宮裡頭的張娘娘罷了。
蕭銘修看著一臉緊張的崔臨山,這封摺子由崔臨山呈遞上來,本身就很耐人尋味了。
崔臨山沒有答話,他低下頭去,整張臉都埋入黑暗之中。
蕭銘修也不去理他,只看向其他三個閣臣。
如今閣臣值守玉泉山莊,每十日輪換一次,頭十日輪換的有兩名老閣臣,康勝,
等謝婉凝陪著太后在棲鳳園玩了一整個上午,臨近午膳才坐著步輦回了聽濤水榭。
蕭銘修已經從前書房回來了,這會兒正在園中望著花草出神,。
謝婉凝如今特別不耐步輦搖晃,這麼晃了一路臉都白了,強忍著才沒吐出來。剛一到了聽濤水榭門口,她就忍不住下來幹惡兩聲,瞧著是十分的羸弱可憐。
蕭銘修聽到動靜,忙上前來抱住她:“怎麼如此嚴重?可是難受得很了?”
謝婉凝擺了擺手,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咱們先進去歇歇。”蕭銘修說完,彎腰一把把她抱進懷中,小心翼翼捧著往雅室裡走。
這邊四下通風,也沒有燃香,最適合她這個情況待。
蕭銘修把她放到貴妃榻上,低聲問:“這裡可好?”
謝婉凝點了點頭,伸手在胸前不停順著,小聲快速道:“陛下不用擔心。”
他怎麼可能不擔心呢!蕭銘修心裡這麼想著,卻沒說出口。
這一會兒的工夫,春雨和夏草便忙活開了。一個去取溫水,一個過來幫謝婉凝取下發間的釵環,倒是知道怎麼讓自家娘娘舒坦。
芳蕊上前問:“娘娘再吃些果乾?剛才還是有些用處的。”
謝婉凝又點了點頭,取了兩塊直接壓在舌尖上,酸甜的滋味再度蔓延開來,胃裡翻湧的難受勁兒這才平息下來,讓她眉頭都鬆開了。
蕭銘修就守在她身邊,認真盯著她看:“好些了?”
謝婉凝這會兒才緩過勁來:“好些了。”
蕭銘修便道:“這就叫太醫過來再瞧瞧,怎麼瞧著比前些時候還要難捱了?”
瞌睡就瞌睡,睡足了也養神,現在這噁心難受看著就叫人心疼,可憐見的飯都用不香了。
謝婉凝拉住蕭銘修的袖子:“無妨的。”
接連叫太醫不是好徵兆,況且前幾日他們剛到山莊時太醫已經請過平安脈了,那會兒太醫都說她沒事,短短几天也出不了大毛病。再說她也不過是覺得有些噁心罷了,心裡面倒也不是很在意,總覺得沒什麼大事。
“可能是昨日裡受了寒,今日胃裡才不痛快,陛下不用太過煩憂。”謝婉凝笑著說。
她臉蛋還有些白,神色卻舒緩下來,顯然已經沒那麼難受了。
蕭銘修還是想叫太醫再過來看看,她這會兒身子可要經心,一點差錯都不敢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