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不敗低頭摸摸鼻子,笑著「嗯」了一聲。
侍衛某的聲音卻在此刻從外面響起來,「稟告教主,函谷關眾人皆已誅殺,只走了一個恆山派的女弟子。」
東方不敗聞言站起身來,又轉身看了任盈盈一眼,卻見女孩垂首捏著那包糖,看不清面上神色。他唯一躊躇,還是走到門邊厲聲問道:「怎得走脫了一個?」
侍衛某略帶惶恐道:「據青龍堂堂主說,那女弟子乃是嶽不群之女,定閒師太臨死前傳了她掌門之位。恆山派眾人合力保她出去,後來又來個不知名的小子,使得一手好劍法,將這女子救了出去……這位恆山派女弟子是從青龍堂隊伍所守之處脫逃,青龍堂堂主已經到戒律司去領罪了。」
東方不敗「嗯」了一聲,既然是嶽不群的女兒,此刻倒是不好追究,便道:「知道了,你去吧。」
就這麼一問一答的功夫,等東方不敗走回床邊時,任盈盈已經歪在床上呼吸均勻地睡著了……他不禁失笑,又有些心疼。這一日星夜起程,奔波不止,小丫頭跟著他著實受苦了。
東方不敗俯身輕輕取出女孩攥在手中的糖包,在她耳邊低聲喚道:「盈盈,醒醒……盈盈?」見女孩果然微微睜了眼睛,又笑道:「起來漱口,不然明日又要嚷牙疼……」
任盈盈迷瞪著眼睛,哼哼了一聲,扭了扭身子卻不願意起身。
東方不敗嘆了口氣,他發現面對任盈盈的時候這嘆氣的次數可是越來越多了。他俯身輕輕抱起女孩,任盈盈於半夢半醒間伸臂摟住東方不敗的脖頸,嘟囔道:「要……睡覺……」東方不敗耐心哄道:「好,一會就讓你睡覺……」說著抱著她去漱口,又抱她回到床上,猶豫了一刻,還是動手幫她解了外衣蓋上被子。其間不小心碰到一處柔軟的渾圓,東方不敗長長吸氣,自覺像個苦行僧。
偏偏懷中的小丫頭不領情,還摟著他的脖子蹭了蹭,甜甜地來了句,「東方叔叔,你最好了……」
東方不敗閉目深呼吸,覺得他簡直比寺裡的和尚還守清規戒律。
這一室的溫馨情狀自不必提。
此時此刻卻有人痛不欲生。
函谷關口,法號儀慧的女尼癱坐在冰冷的地上,仰面望著站著的男子,啜泣道:「大師兄,你……你別走……我……我們恆山派如今十之八九都被魔教殺了。師父傳了掌門人給我……我……」她用寬大的衣袖遮住臉,大哭起來,「我沒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也不知道該怎樣報仇……」
令狐沖站在高地的夜風中,低聲道:「你回華山去吧。師父師娘……不,你爹孃總不會不管你的……」
「爹爹他……他……」嶽靈珊話到嘴邊,卻終是說不出來,娘不在,這華山卻是說什麼都不能去的。
「我走了,你自己多保重。」令狐沖想了想,將劍解了下來,又將身上僅有的一點銀子也都留給了嶽靈珊。
嶽靈珊登時忘了哭泣,愣愣的望著令狐沖道:「你……你要去哪裡?」
令狐沖勉強一笑,「我這就出關去,此後再不回來啦。」他頓了頓,低聲道:「你若是不想做這掌門人,回去給了別人……你……你還沒削髮,再找個好人嫁了吧。」說完,迎著風大步往山下走去。
嶽靈珊孤身坐在這黃土高地之上,夜風嗚咽,孤月高懸,一時間只覺得天下之大,卻再無她容身之所。
她摩挲著令狐沖留下的那柄劍,劍光如水,冰涼沁骨。嶽靈珊站起身來,掀去白帽,一頭烏髮傾瀉而下。她閉著眼睛,淚落如雨,揮臂橫劍,將那長發猛地削落在地……
作者有話要說:╮(╯▽╰)╭
虐配角,甜主角,我果然變態麼
☆、莫重於師者
日月教在函谷關一舉重挫了南衡北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