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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輕輕從火車站出來,踮起腳目跳四方,一眼望見那抹頎長堅硬的背影。她步伐輕快,心下雀躍不已。
“哥哥!”
程澈轉身,記憶裡那個俏皮狡黠的小女孩,蛻去稚嫩的外衣,身姿彷彿抽條冒尖的細柳。連兩團“高原紅”的技術也比之前進步許多,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小女孩乍見情人時的羞怯紅暈。
程澈揉揉她的頭髮,“上車。”
程士國張羅了一大桌菜,叄人吃著飯,敲門聲響。來人是社群的陳阿姨,身後還站了個女孩。
“老程啊,吃飯呢?這不社群做人口普查登記嘛,先把表填一下。”
“行。”
程士國需要老花鏡,程澈把表接過來,“我來寫。”
叄個人的身份證號碼還有基本資訊沒人比他更記得清楚,陳阿姨見此,將身後的女孩拉了一把,“哎呀,芊芊,你和程澈都是一個大學畢業的,按你們年輕人的說法,叫,叫什麼來著?”
“學長。”女孩靦腆看了眼程澈。
“對對對,”陳阿姨不遺餘力撮合兩人,“待會社群不是要發節日福利嘛,你給送過來。”
“好。”
程澈把填好的表格遞給陳阿姨,芊芊主動接走,臨走前衝他笑了下。
程士國喝了口酒,興沖沖給兩孩子夾菜,不知想到哪裡,突然又提起程澈相親的事。
“現在這個年紀再不找個人結婚,還得拖什麼時候去。你師父張原不也說要趁熱打鐵,我看芊芊那孩子就挺好。”
程澈垂眼笑說:“您給我留條路,實在忙得很,沒時間想這事。”
“終身大事耽誤不起,”程士國倒了杯啤酒,轉念一想,問,“你小子不會是和樓下老馮家孫子一樣,心裡有人吧?”
程輕輕聽到這兒,看著程澈。他見兩人齊齊投來視線,淡然自若說:“沒有,您想哪兒去了。”
程輕輕塞了口米飯,臉上閃過一絲落寞。
到了晚上,芊芊提來了一盒每家每戶都會領取的大禮盒,還有一盆蘭花。程輕輕在一樓碰見她,順手接過,好奇問:“別人家怎麼沒有?”
芊芊害羞瞟了眼內,“聽程叔叔說你們家陽臺養了很多花草,這是我們學校培育的品種,外面很少見,想必程叔叔會很喜歡。”
話雖如此,但芊芊想要表達的意思再明白不過。
“這樣啊。”程輕輕歪頭看了看。
芊芊還要去五樓繼續完成人口登記,兩人一前一後走進樓道。剛上二樓,芊芊聽到身後砰的乍響,程輕輕哎呀一聲,瓷片碎裂聲隨即而來。她登時回身,馬上跑過去扶起程輕輕。
“你沒事吧?”
程輕輕望著被自己壓爛的蘭花,愧疚道:“不好意思,我把花壓爛了。”
“沒事,反正也不是很值錢,”芊芊擺擺手,看向她身後,“程叔叔?”
程輕輕驀地回頭。
“傷著沒有?”程士國關切打量了眼程輕輕,見她搖頭,忙說,“上去拿掃帚,我把這兒清一清。”
程輕輕垂下睫羽,走到廚房找掃帚。她當然明白自己剛剛做了什麼,不過是舊病復發,壞了程澈的好事。她握緊掃帚,不肯出去。耳邊迴響著程士國對芊芊勤快懂事的誇讚聲,和芊芊溫柔的附和聲。
程輕輕開啟冰箱,試圖捧個冰袋讓自己冷靜一下。忽而,她目光上移,落在那層滿滿當當的抽屜裡。
程士國見女兒一直沒下來,上樓看了看,廚房沒人。
“輕輕?”洗手間嘩啦啦的沖水聲適時回應,程士國揚聲說,“沒事,爸來拿掃帚。”
翌日,程士國送她去火車站,路上唸叨了一會,“爸能跟你們做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