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灼華翹了翹唇角,心情轉好,卻仍是哼了一聲,高姿態地擺擺手,“既然送了你,你就用著吧。”
她又躺回到軟榻上,自己翻身去了內側,看一眼仍乖乖站著的十七,便拍了一下外側,輕斥道:“站著很舒服麼?過來。”他的脊背是斷骨重續,如今不足一月,站著久了想必極為疲累,也許還會疼痛。
十七便乖乖走上前來,摸著榻沿,在外側慢慢仰躺下來,雙手交疊放在小腹上,神色安寧極了。
燕灼華支起手臂,側身對著他,細細看著他,只覺心頭諸多繁雜之事也安靜下來。她撥了撥十七額前碎髮,隨意道:“你在西跨院練武,堂姐那邊的人也在?”不知道為什麼,她不是很想讓十七與堂姐的那些男·寵有接觸。
十七輕聲道:“是。還有一個男子也在。”
“哦。”燕灼華淡淡應了一聲。
十七聽出她情緒不高,有些緊張是不是自己說錯了話,小腹上的雙手原本交疊著,這會兒不自覺得變成了十指互扭的樣子。
燕灼華看在眼裡,將左手搭在他手上,輕輕撫了撫他的手背,笑問道:“你們說話了?”
“是……”十七答得聲音很輕。
“哦。”燕灼華皺眉,語氣閒淡地問道:“都聊什麼了?”
十七想了想,“他說他叫方瑾玉……我說‘哦’。”頓了頓,見燕灼華沒說話,又補充道:“沒了。”
燕灼華抿嘴輕笑,十七這聲“哦”多半是跟她學來的。她正笑著,忽然咦了一聲。
那個方瑾玉,不正是破了相被送回大都的那人麼?
怎得還留在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