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雲纓是特意從法國來參加林沉畹的畢業典禮。
校園草坪上,三三兩兩畢業的學生,家人都前來祝賀學業有成。
遠處,站著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氣宇不凡,瀟灑落拓的男子,一直望著畢業典禮上那個女子,又憶起那年桐裡的夏日,晚霞滿天,橋下少女嫋娜聘婷,雙眸明淨如溪水,現在已經嫁做人婦,如明珠美玉,難掩奪目的光彩。
“高局長,專機起飛的時間快到了,該走了。”
高樹增,國民政府某局局長。
高樹增最後望了一眼熟悉的身影,轉身離開。
遠處草坪上,陳搏裕趴在草坪上,翹著兩條小胖腿,陳道笙給他照相。
林秀暖和雲纓圍著林沉畹,林秀暖問;“六妹,幾個月了?”
“剛一個月,我有了陽陽後,道笙不想讓我再生,這是個意外。”
林沉畹輕撫小腹,“我想要生一個女孩,道笙也喜歡女孩,我生陽陽時,他嚇怕了,一直不同意我生,現在有了,我準備留下。”
林秀暖問;“二姐來信了嗎?”
林沉畹說:“二姐還是半年前給我寫了一封信,黃敏之在大學任教,二姐跟二姐夫在香港日子過得平靜安逸,父親帶著全家去了香港,二姐有孃家人在身邊,如今心滿意足。”
林雲鴻在北洋政府下臺前一年,舉家遷往香港。跟林沉畹常有書信往來。
“五姐怎麼樣了?五姐還是兩年前在北平唸書時來過一封信,五姐畢業後,就沒訊息了。”林沉畹問。
林秀暖說:“前一陣子五妹來信,顧書同你記得吧?就是我們去妹夫射擊場練打槍時,他跟著一起去,琛州大學教授,五妹說跟他在一起來了。”
世間男女的緣分,月老一根紅線牽著,天南地北,最後總歸到一處。
林家姐妹們長大了,天各一方,重新聚在一起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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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1937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