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江南的冬天,好幾年沒看見雪了。”海棠是地道的南邊人,看見雪都覺得很新鮮。
三個人在雪地上跑著,笑鬧著,海棠跌倒,爬起來,滾了一身雪。
卻不知趙琛站在閣樓上,下面景物一覽無遺,不錯眼珠看著蒼茫一片雪白中,那一點粉白似梅花點綴,暗道,你永遠站在我能看得到的地方,不許走開。
大雪連下了三日三夜,壓下了可怕的瘟疫,大雪過後,整個汝陽城遠近一片白茫茫,驅散了數日來沉重陰霾,汝陽城幾乎家家戶戶,燃起火爐,燙上新酒,慶劫後餘生。
王府裡,宣哥身子漸漸好起來,每日御醫奉王爺命精心調理,小孩子生命力強,已能下地走動。
臨近年關,瘟疫過去,太平無事,趙琛派人去廣寒宮接王府一干女眷回王府過年。
柳絮尋常就在王府書樓裡看書,王府書樓上下三層,經史子集,兵書戰策,囊括所有,書籍儲量豐富,柳絮有時一去就是一整日,膳食侍女送去,在書樓裡邊吃邊看。
江南瘟疫過後,趙琛有許多公務處理,得閒趙琛過來時雪閣,柳絮多數不在,二人幾日見不上一面。
一隊車馬出了京城,沿著官道,往江南方向行進,前頭一乘四抬大轎上坐著一個朝廷命官,都御使程方坐在轎中奉旨往江南發放賑濟銀兩。
不日,渡過涇江,來到江南地界,早有梁王派來人,迎接往前梁王府所在地汝陽城。
一路白雪覆蓋,倒是看不出災難後蕭條景象。
梁王早已命人備下酒宴,朝廷賑災官員一到,前廳開宴為程方接風洗塵。
上院
陳氏做針線,心不在焉,停下手裡活計,跟雲燕說話,“你家王爺自表姑娘搬到前院,一次沒來後宅過,王爺被表姑娘絆住,妻妾兒女全拋在腦後。”
陳氏心中鬱結難消,跟雲燕小聲道:“王爺被表姑娘那狐媚子誘惑,神魂顛倒,我若是姬妾,倒還罷了,我是正妻,我不能眼看著王府鬧得烏煙瘴氣不管,任由著王爺的性子胡來,朝廷派來官員已到,皇上施恩,國庫撥賑濟了銀兩,撫慰災後百姓,這次朝廷欽差大臣,正好是我們老爺的舊友,御史大夫程方,不若趁此機會,把表姑娘那狐狸精治罪,王府就此清淨了。”
雲燕是王妃孃家陳府裡帶來自小的貼身丫鬟,受王妃倚重和信任,雲燕道;“王妃三思而後行,萬一王爺知道是王妃背後捅刀子,王爺很上王妃,夫妻反目,得不償失。”
陳氏壓低聲音道;“此事只能背後籌謀,焉能讓王爺知道。“
雲燕不無擔憂,“這法子好是好,除掉表姑娘,王妃去掉一塊心病,不過皇上若動怒,懲治王爺,夫妻一體,王妃也跟著倒黴,投鼠忌器。”
陳氏篤定地道;“這你就不知道了,皇上對咱家王爺寵愛有加,當年王爺的生母惠妃娘娘曾為皇上擋了一刀,對皇上情深意重,皇上愛屋及烏,明知道我們王爺好女色,從不加責怪,就說上次特意從宮裡挑了兩個美人送來,雖然是皇后的意思,但皇上也不反對,對咱們王爺寵溺縱容,可見一斑,王爺後院女人多點,要個把女人,不算什麼大錯,皇上顧忌的是皇家體統,甥舅*,皇上斷不忍降罪於王爺,只能遷怒到表姑娘身上,此事敗露,不會傷及我們王爺一根汗毛。”
雲燕手裡繞著繡花線,邊道;“不如放出風去,由府裡別的姬妾抻頭,王妃不出頭,王妃坐山觀虎鬥,最好是虞側妃跳出來阻止這事,要麼就由著王爺性子,反正王妃是正妃,表姑娘是外路的,威脅不到王妃地位。”
陳氏搖頭,“這你卻不懂,如今,虞側妃有庶子,我雖是嫡妃,沒生嫡子,將來府裡就是她兒子承襲王位,宣哥若承襲王位,尊崇的是自己生母,我到時處境尷尬,無人可依仗。”
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