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披衣起來,看邵冀熱不熱,到天亮才迷瞪一會,起來探了下邵冀的額頭,邵冀服下藥,出了一身汗,燒退了,小臉不似昨晚潮紅,柳絮放心了。
邵英傑一宿沒睡踏實,天剛亮就醒了,披衣過東間來看邵冀,看柳絮正站在炕前,給邵冀掖被子,聽見腳步聲,柳絮回頭,笑笑,“爺放心,小爺不燒了。”
邵英傑走到炕沿邊,試試邵冀額頭,果然冰涼,看來沒有大礙,白日不用請大夫了,心說,多虧柳絮細心照顧,庶子有柳絮照顧,自己安心。
他看一眼柳絮,柳絮早起穿著一件水紅綾夾襖,撒花松腿單褲,邵英傑遂把自己身上披的衣裳拿下來,披在柳絮身上,關切地道:“深秋,早晚涼,多穿點別凍著。”
邵英傑把衣衫披在柳絮身上時,二人相距極近,邵英傑鼻翼中飄入一股少女體香,太陽冒出頭,晨曦打窗欞中照入,屋裡光線漸明,邵英傑清晰看見柳絮水紅綾襖領子露出一截雪白的頸項,心蕩神搖,幾乎把持不住。
柳絮略有察覺,邵英傑披在她身上的衣衫她不好當面拿掉,這時奶孃聽見說話聲,醒來,迷糊中一眼看見爺站在邵冀頭頂的炕邊上,唬得忙爬起身,一骨碌下地,“老奴該死,睡得死,不知道爺來。”
柳絮趁這當口,忙藉口打水,把身上男人衣衫自然拿掉,套上一件青緞掐牙背心,端起臉盆朝屋外走去,有意避開邵英傑。
剛出東屋,看見吳淑真從西間出來,正要往東間走,看柳絮端盆出來,微微有些詫異,柳絮起這麼早就打水梳洗。
吳淑真進屋去,看見邵英傑站在炕沿邊,眼睛望著門口,吳淑真笑道;“爺起得早?”
邵英傑眼睛從門口移開,“我不放心冀兒,夫人起這麼早是惦記冀兒吧?”
吳淑真上前一看邵冀的小臉白了,不似昨晚燒得紅紅的,心寬慰,“孩子小,病來得快去得快,一宿便好了。”
邵英傑看邵冀好了,放下心,吃過早飯便出門去了。
柳絮把飯碗交給邵冀奶孃,又囑咐自己坐在桌上吃飯的瑩兒好生吃。
吳淑真一般吃完早飯,就過大房同大奶奶齊氏商量事,今早吳淑真似沒有動身的意思,吳淑真坐在高靠背紫檀鏤雕椅子上,慢條斯理的喝茶。
柳絮進去,束手垂眸道:“奶奶,奴婢有一事回奶奶?”
“何事?說吧!是什麼大事吞吞吐吐的,不方便說。”吳淑真是明知故問,主僕一唱一和,都心知肚明。
“奴婢的舅舅要來府上拜見奶奶。”柳絮道。
“你舅舅倒是個懂禮的人,知道你在我府上,特意來拜候,看來是經過事的場面人。”吳淑真不緊不慢地道。
“是,奴婢得奶奶照顧,奴婢舅父說本該早來拜見,一時事忙,沒騰出身子。”
“嗯,生意人活泛,禮數周到。”
二人正說著,一個小丫鬟進來,“回奶奶,柳絮的舅爺在府門外求見奶奶。”
吳淑真和柳絮互看了一眼,吳淑真道;“既然你舅來了,你就把他帶進花廳等我。”
柳絮心歡喜,趙琛這廝言而有信,說到做到,果然,一大早就來了。
柳絮一路加快腳步,連中門上婆子大聲跟她打招呼,她腳步不停,敷衍一句。
快走到邵府大門,就見邵府大門敞開,像是大爺坐著馬車才剛出府。
柳絮看見門口站著一人,看見她朝她擺手,柳絮一時間竟不敢確認是不是趙琛那廝,柳絮快走幾步,看門老家人剛要關上大門開小門,看她過來,停住動作,朝她道;“柳絮姑娘,你舅等了半天了。”
柳絮走近才認出門口等人的正是趙琛那廝,柳絮看趙琛打扮,大樂,這廝一身灰青棉直裰,頭戴黝黑緞*巾,帽結紅珊瑚,石青錦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