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浮現出另一種懷疑,連下里連上房都沒進,直接奔後院去。
鬧出一場誤會,吳淑真嗔怪地白了寶珠一眼,對柳絮笑道;“你喜歡這勞什子,我吩咐田媽以後你要是有喜歡的花草,可著勁挖,什麼好東西,值得深更半夜來偷。”
柳絮剛才心裡緊張到極點,吳淑真眼睛裡不揉沙子,她生恐謊話被她識破,好在吳淑真沒在多做糾纏,大概是從吳府回來累了,就沒說什麼,回房歇著。
柳絮捧著那一株鬥雪紅,回房,把花枝放到桌子上,回身閂上門,摸摸懷裡的絹包,屋裡四處看看,藏到哪裡合適,一低頭看繡鞋底全是泥土,她找了雙繡鞋換上,探手把懷裡的絹包取出來,順手塞在冬天厚實棉鞋裡,收好。
她找了個花盆,把花栽上,打水,把弄髒了的繡鞋刷乾淨,晾在窗臺上。
等她回上房,奶孃摟著邵冀輕拍,邵冀已經睡了。
柳絮出了東屋,聽西屋裡說話聲,像是邵英傑的聲音。
柳絮出了堂屋。
當晚,柳絮有心事,沒有一點睏意,她披衣起來,推門出去屋外,走到院子裡,後日是八月十五,夜空中月似銀盤,圓潤明亮,柳絮望一會,收回目光,突然發現上房臺階上站著一人,看身形像是吳淑真,隱在廊簷下暗影裡。
柳絮穿過庭院,走上臺階,“奶奶還未睡嗎?”
吳淑真反問,“你不是也沒睡嗎?”
“奴婢睡不著。”
“你是想家裡的弟妹?”
柳絮心緒複雜,點點頭。
二人就都不說話,仰頭看天上的月亮,過一會兒,吳淑真輕聲道:“我記得小時候,每到中秋,那時我母親還活著,一家人吃酒賞月,何等快樂,無憂無慮。”
頓了下,吳淑真敘敘道:“後來,一切都變了,我母親死了,這世上,就剩下我孤單一個人,對我母親作惡之人,我已十倍百倍討回來,可是,什麼都回不去從前。”吳淑真像是對她說,又像是自言自語,柳絮想,大概她的內心很不快樂吧!
柳絮知道她的身世,不知說什麼,二人默默,良久,吳淑真道:“你不像我,你有弟妹,有親人。”
柳絮遲疑片刻,輕聲道;“奶奶有夫君,將來還會有兒女。”
吳淑真輕笑,“是嗎?”聲裡透出一絲希望。
“天晚了,奶奶回屋吧!看著了涼風。”
吳淑真回屋去,柳絮走回小屋裡。
次日下晌,府裡下人提前放一日假,柳絮回小屋裡,從繡鞋裡取出絹包,揣在懷裡。
柳絮去大廚房借了做月餅的模子,出了邵府,一路上買了做月餅的食材,手提著,懷裡抱著。
走到柳家小院門口,用身子撞開院門,只見兩隻大鵝在院子裡溜達,柳芽兒和寶兒正在院子裡餵雞,看見柳絮跑過來,“姐、姐”
柳絮問;“早飯吃了嗎?”
寶兒手裡舉著一隻鵝蛋,“吃蛋蛋了。”
小生子聽見聲音跑出來,“姐回來了。”跑上前接過她手上的麵粉。
一方小院,三間草房,一隻雞兩隻鵝,三個孩子,溫馨的畫面,吳淑真說得對,她該知足,她有親人,相比吳淑真,她是幸福的。
三個孩子圍著她往屋裡走,柳絮歡快地說,“一會,姐給做月餅吃。”
柳絮走進灶間,把東西放下,早已想好幾樣,準備做玫瑰餡月餅、鹹蛋黃月餅,火腿月餅,冰皮月餅。
邵府後花園玫瑰花還未凋謝,柳絮早起採摘新鮮玫瑰花,家養的雞剛下的蛋,分離出蛋黃,玫瑰花去掉花托,用手捻碎,濾水,麵粉炒熟。
做月餅用的摸子是長條光滑木板,各種形狀,有圓形,方形、桃形、梅花等,雕花紋圖案,柳絮選中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