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月餘,周家裡外一新,東廂房騰出來,重新粉刷,新油門窗,火炕重盤了,傢俱擺設一應俱全,周大娘看黃曆,找人算日子,農曆二月初六,是黃道吉日,宜嫁娶。
周大娘謂周興道;“當家的,天福身體不便,外人不告訴,我孃家親戚總要告訴一聲,我明跟主子告假,回趟鄉下。”
周興點頭,“親戚應該的,族人告訴一聲,省得挑理。”
柳絮端著水果碟子正邁步進門,聞言,心一緊,腳步慌亂,碟子掉在地上,周大娘朝她身上拍打,罵道:“沒用的東西,笨手笨腳的,家都給你敗光了”
周興勸道:“東西摔碎,你打罵她也沒用,正事要緊。”
周大娘嘟囔“敗興”出門僱車去鄉下。
柳絮蹲身檢拾地上碎瓷,剛站起身,周興在背後突然一把摟住她的細腰,湊近耳邊“你若跟了我,給我生個兒子,承繼我周家香火,我保管你以後吃香喝辣,不受一點委屈。“
柳絮羞憤,掙扎,破口罵道:“父佔子妻,罔顧人倫,你不是人,簡直就是畜生,你放開,我喊人了”
周興嘿嘿道:“喊呀!這屋裡除了你我,那還有人。”
柳絮恨得銀牙咬碎,“你就不怕你兒子聽見”
“聽見又能把老子怎樣。”周興動手解她小衣,“裝什麼貞潔烈婦。”手探入她肚兜握住揉捏。
周興喘著粗氣,滾燙身子緊貼著她,柳絮驚駭,一硬物抵在腰間,柳絮羞惱,用腳使勁踢他,無奈周興色.欲上來,那還理會,任她踢打,周興精壯、有力,一手臂死死束住她,迫不及待脫她褲子。
柳絮生急智,抬腳,狠狠朝他腳面踩去,周興吃疼,鬆開摟著她的手,柳絮趁機掙脫,跑到西間。
周興跟過來,柳絮堵在西稍間門口,退無可退,周興逼近,淫邪地道:“怎麼,想讓天福護住你,他知道又怎樣,老子養他,他沒供養老子一日,還不能給周家留種,我替他受用你這小浪貨,白放著豈不是可惜”
柳絮心一橫,掩住衣襟,反身跑入西稍間,周天福看她闖入,聽見方才說話聲,又見柳絮衣衫不整,立刻明白,臉漲得發紫,抓住炕沿,瞪得眼睛充血,“老畜生”
周天福捶炕,“畜生,禽獸,不是人,老不死的,我殺了你”
突然,他嘴裡撲地一口血噴了出來,人朝旁一歪,昏死過去,柳絮驚叫,周興聞聲不好,跑進來,看兒子暈倒,牙關緊閉,面色發青,也嚇懵了,畢竟親骨肉,慌忙跑出去請大夫。
吳府
楊氏扶著丫鬟的手,往府後面那三間東房,走到門口,朱婆子敞開嗓門高喊:“太太來看姑娘”
丫鬟打起棉簾子,吳淑真從裡屋出來,蹲身福了福,平靜喚了聲,“母親”
丫鬟扶楊氏上座,晚秋搬過一把椅子,吳淑真告坐,楊氏未開言,面帶慈母般笑容,“我今來,是想告訴你,你的親事定了,是個千戶,家有田地商鋪,不比我們吳家差,嫡妻沒了,沒生養,有兩個庶出兒女,是婢女生的,邵千戶原不打算續絃,想把那婢女扶正,可他家老太太死活不答應,邵家是正經人家,邵大爺就一個妾,不肯辜負她,足見是個有情義的,你嫁過去,必不肯薄待,這門親事你可滿意?”
吳淑真正色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母親怎麼能來問女兒願不願意?”
“我就說你是知禮的”楊氏心底冷笑。
“不過,女兒有件事還求母親答應”吳淑真輕聲細語道。
“什麼事,跟母親還說什麼求不求的”楊氏以為她要提嫁妝的事,警覺起來。
吳淑真身子動了動,手握住椅子扶手,強支撐,清冷的聲道:“我要柳絮做我的陪嫁丫頭。”
按說一個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