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依靠這個,平常勤洗手,每日開窗子門通風,主要是沒有病源。”
兩個奶孃齊聲道;“奴婢們知道了。”
柳絮回頭,對馮財家的道;“家裡存的米麵,按三個月口糧準備,柳家好在人口簡單,滿打滿算就十幾口子人,若糧食不足,趕緊去置辦,我走後大門上鎖,不得出入,有急事去王府找我。”
馮財家的立刻道;“庫房裡米麵嚼過足夠這十幾口人半年吃的,若有饑荒,挺上一年都餓不死。”
柳絮點頭道;“別的日常用的,都備齊了,省得出門現買。”
馮財家的對旁邊站著的一個小丫鬟道;“去廚房問問,還缺什麼一總報上來,置辦齊了,好鎖門。”
柳絮樣樣交代明白,最後看一眼桌上的那罈子貼著封條的藥酒,吩咐念琴道;“把酒罈子抱回王府,孩子們不能飲酒。”
柳絮把藥材都留下,念琴抱著那罈子藥酒,二人剛走出柳宅,平地捲起一股旋風,帶起塵土,柳絮趕緊撂下帽簷上紗罩遮住面孔,對念琴道:“起風了,看樣子要下雨。”
二人加快腳步,趕回王府。
傍晚,下起了雨,天空像是漏了一樣,直下了三日三夜,冷雨過後,屋子裡陰冷潮溼。
數日後,汝陽城一片愁雲慘淡,陰風裡時不時傳來陣陣哀嚎聲,城中瘟疫歿了的人數越來越多,官府的車子往城外拉都拉不過來,有的就地把屍首焚燒。
汝陽城裡幾乎每戶都有因疫病而亡的,尤其年老體弱者,禁不起折騰,染上疫病不消三兩日就嚥了氣。
柳絮和紀側妃坐在炭火盆旁,看著丫鬟們燻屋子,滿屋子一股子難聞的草藥氣味,紀側妃愁嘆道:“瘟疫不知何時能過去,聽說城裡已死亡過半數,有的一死就是一家子,我們王府裡有下人已染病,王妃命人把染上疫病的挪出內院,不知下一個又是誰染上,府里人心慌慌的,如驚弓之鳥,生怕自己那日突然得了這種可怕的疫病,生還無望。”
柳絮手裡拿著火著撥弄幾下火盆裡的銀絲炭塊,“如今王府門戶緊閉,但願能挺過去。”
柳絮秋瀾院這十幾個人都好好的,目前沒有染上,柳絮吩咐她們日間沒事不出門,院門緊閉,吃喝不用御膳房送來,都是在小廚房裡做,一應柴米麵都早備齊了,柳絮早防著有這麼一天。
倆個人正說著話,紀側妃的侍女匆匆走來,“側妃,不好了,王爺的奶嬤嬤孔嬤嬤染上疫病,王妃哪裡脫不開身,派人告訴側妃去看看。”
紀側妃唬了一跳,“孔嬤嬤幾時病的?”
侍女道:“聽說昨晚上發一宿熱,侍候她老人家的下人說,昨天晚了,不敢打擾主子,今早上才上來回。”
紀側妃繃著臉邊往外走,邊道;“糊塗,侍候孔媽媽怎麼派了這麼幾個糊塗東西,不知道王爺自小是孔嬤嬤奶大的,王爺對孔嬤嬤像對親孃一樣敬愛,耽誤了,王爺回來怪罪,誰能吃罪得起。”
那侍女道;“聽說是嬤嬤不讓驚動主子的,怕擾了主子睡覺。”
柳絮看紀側妃匆忙去了,都沒來得及跟自己打招呼,這種疫病,傳播極快,紀側妃身子骨弱,心下想攔著,又不好說出口。
孔嬤嬤是梁王的奶孃,梁王出宮,一直隨在梁王身邊,相當於母子情分,梁王去廣寒宮,孔嬤嬤年老,沒隨著去,紀側妃著急,也是慮到這層,孔嬤嬤出事,梁王回來,無法交代。
柳絮站在臺階上,看紀側妃的身影消失在院牆外,反身回屋,對身後的念琴道:“把藥酒抬出來,姑娘要喝上一小盅,本想同紀側妃一塊品嚐,她著急走了,姑娘我一個人獨酌,這陣子足不出戶,擔驚受怕,都不知自己能活幾日,活一日且樂一日。”
念琴走去東間屋,開啟靠牆鬥櫃門,搬那罈子草藥泡的屠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