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絡關切地問;“表姑娘,你頭還疼嗎?”
柳絮搖搖頭,笑笑,“不疼了。”心不在焉,盼著趙琛早點離開去廣寒宮,他在王府一日,她一日不踏實。
蘭臺院
信夫人一臉怒容,把手裡幾條裙子摔在炕上,問烏梅,“我的那條藕荷色的裙子送去洗衣房,這都幾日了,怎麼還未洗好。”
烏梅一件件撿起炕上的衣裙,小心地道:“奴婢去問過幾次,洗衣房的大娘們說過幾日主子們出門,都著急取換洗的衣裳,不獨夫人一個,還有先來後到,別房的夫人催得急,讓主子耐心等一二日,說一定主子走之前洗好。”信夫人這幾日火大,可能是要來月信之故,前晚又被虞側妃搶了風頭,心裡不自在。
信夫人抓過桌案上洗衣房下人剛送來的洗乾淨的一條裙子,拿在手中就要撕,嘴裡罵著,“這群狗奴才,狗眼看人低,看王爺這一年不來我屋裡,越發怠慢。”
撕扯了幾下,不解氣,抓起炕上針線笸籮裡的剪刀,扯著要剪,剛剪了一剪子,手上動作停住,放下剪刀,抓起那條裙子看,烏梅收拾炕上的衣物,疊起來,放到箱籠裡,這些衣物是不準備帶去的。
聽身後沒有聲響,主子不罵了,好奇回身,看主子手裡正拿著一條裙子發呆。
烏梅恍惚這條裙子眼熟,突然,腦中閃過那晚在花園裡,一個穿黃裙女子身影,烏梅走過去,輕輕接過主子手裡的那條嫩黃裙,撫摸裙角繡的一朵白梅,緊緊抓住裙子,肯定地道:“夫人,那晚王爺摟著的女子正是穿著這條裙子,奴婢記得裙角繡的白梅,當時奴婢還想,此女穿戴極素淡,繡的花色是梨花白髮著淡淡黃色。
信夫人奪過仔細看看,“我想起了,看見的正是這個顏色,這種黃嬌嫩,一般不禁髒,穿的人少,年輕丫鬟都是不穿這種顏色的,蕭寒宮哪位,不喜黃色。”
烏梅分析道:“這條裙子能不能是宮裡出來的姽嫿和瓔珞的?她兩個年輕,喜嫩色。”
信夫人搖搖頭,想起那日給陳氏請安的事,遂道:“那日去上院請安,王妃撩起姽嫿和瓔珞的胳膊,跟我比,我眼真真的看見,她二人手臂上點著守宮砂,顏色嬌豔,是處子之身,再說王爺若要幸她二人,不用遮遮掩掩,揹著人跑到花園裡,把我二人引開。”
烏梅拿起那條裙子,“奴婢去問問是誰的裙子,怎麼跟夫人的裙子裹在一塊,是誰的弄錯了?”
烏梅出了蘭臺院,往南走,洗衣房在靠外院一帶平房,烏梅手裡拿著裙子走到院子裡,看見兩個婆子低頭洗衣裳,烏梅走過去,舉起手裡的那條黃裙,“我問一下大娘,這條裙子是誰的?怎麼裹進我家夫人的衣裙裡?”
一個婆子低頭洗衣裳,看見跟前穿著一雙平底繡鞋的腳,正忙著,心想,又是那房來催衣裳的,懶怠搭理,低頭搓洗衣物裝作沒看見。
直到聽烏梅說話,方不得不抬起頭,一看認識,是信夫人房裡的大丫鬟,手裡拿了條裙子,心裡不悅,“這事問我們,我們出力幹活的,怎麼知道?許是誰弄錯了。”
另一個婆子把眼睛從盆上抬起頭,瞅瞅,“這事,你還是問單家的,衣裙都是她送的,一忙許就弄混了。”
烏梅氣道:“一句弄混了,就想矇混過去,你們是怎麼幹活的?一問三不知,平常王妃屋裡的衣裳也這樣弄混嗎?”
這時,一個媳婦走來,賠笑道;“原來是姑娘啊!不怪他們,他們確實不知道,姑娘問什麼只管問我,我回答姑娘。”
烏梅看單家的陪著小話,氣消了點,舉起手裡裙子,“這條裙子是那房主子的?”
單家的接過,看看,嘴角揚起,“這條裙子是表姑孃的,前她屋裡的杏雨送來,說是要洗,我一想表姑娘是客,就命人巴巴的先給表姑孃的衣物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