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大夫沉穩地站起身,語氣肯定,“姑娘身體裡有積毒,平常看似好人一樣,一旦發作,導致突然昏迷,不過無性命之憂,一會自然就會醒了。”
屋裡人都愣住,就連邵英傑微微錯愕。
吳老爺一時摸不著頭腦,一臉陰霾瞪著楊氏。
這時,知府夫人蔣氏慌張奔進屋裡,連聲喚:“淑真,你怎麼了?我晚來一步,大喜的日子,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看吳淑真閉眼,茫然四顧,懷疑地盯著楊氏問;“妹子,淑真侄女這是怎麼了?”
不等楊氏開口,晚秋接話茬道:“大夫說姑娘身體積毒發作。”
“什麼,中毒”蔣氏瞅楊氏的眼神氣憤不已。
又望向吳老爺,“親家老爺,不是我多管閒事,我是實在看不過眼,一個女孩,就這麼容不下,非要了她命不可?”
楊氏臉白了,故作鎮靜地道;“夫人,事情未查明,誰知是不是這孩子一時想不開,自己服下的毒,要自行了斷,怪只怪這孩子什麼話悶在心裡,若說不滿意這門婚事,跟我和她父親說,何至於走這步。”
楊氏是佯作一時心急,忘了新姑爺在場,不顧丈夫使眼色,自顧自說。
柳絮想,楊氏當年能成功正位,真是有她聰明之處,撇清自己又不忘給繼女在夫君面前上眼藥。
這時,吳淑真眼睫毛動了動,長出一口氣。
這明顯的做戲,這屋裡人只有柳絮和晚秋知道,吳淑真早起吃的湯藥,足夠她身體支撐到明天早上。
晚秋高興地撲到床前,“姑娘醒了。”
回身,對吳老爺和楊氏、邵英傑道;“沒事了,這毛病姑娘常犯,過去這陣子就像好人似的。”
就好像是印證晚秋的話,果然,吳淑真自己坐起來,朝吳老爺和楊氏道;“讓父母親擔心,是女兒不孝,女兒不知怎麼突然頭暈,想是起早了。”
屋裡人明顯鬆口氣,吳老爺和邵英傑陪大夫出去堂屋。
邵英傑有點擔心問:“這身體的毒真的沒事嗎?”他雖然對吳姑娘沒感情,娶她也是迫於無奈,但方才聽她被下毒,想起傳言,不由可憐起這位羸弱的吳府小姐,看來被繼母所害,不是空穴來風。
況大夫平靜地道;“在下看問題不大,不過要清除體內積毒,需一段時日。”
吳老爺半信半疑,“大夫說的中毒,敢問是不是吃錯了東西。”
況大夫想都沒想,一臉篤定,“不會,姑娘身體裡的毒由來已久,不是一日半日,是天長日久累積所致,吳老爺若不信在下,可另外找醫術高明的大夫看看,不過在下雖然不才,敢說診斷沒錯,姑娘中毒症狀最明顯不過。”
送走況大夫,吳老爺有幾分為難,謂女婿道;“姑爺,你看這婚事…….?”
邵英傑有點躊躇,吳淑真這身體狀況拜堂好像不妥,正猶豫,一個清脆的聲音,“小姐跟姑爺拜堂沖喜,身體骨也許就好了,若留在孃家,小姐心思重,只怕病就大發了。”
邵英傑著意看了眼柳絮,知道這丫鬟是提點他,吳姑娘留在孃家身處險境,遂看吳老爺的眼神多了幾分戒備,“岳父,若小姐沒事,小婿迎小姐回府拜堂,小姐的身子,岳父放心,到我府上找最好的大夫診治。”
吳老爺是巴不得他這句話,若女兒今不出門,傳揚出去,吳府的名聲就毀了,中毒之事,看樣子是瞞不住的,快打發她出門了事,回頭盤詰後妻,問清楚此事,暗恨楊氏心思未免過於毒辣。
吳老爺和邵英傑進屋時,吳淑真已起來了,蒙上蓋頭。
隔著蓋頭,吳淑真輕柔聲道;“父親,女兒走了。”
柳絮和晚秋扶著出了後堂,一干男女賓客,已打聽出裡面發生的事,尤其是一干婦人,直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