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有氣力的婆子媳婦上前拖寶珠下去,寶珠哭喊著冤枉。
這廂拖下去,門外哭爹喊娘聲不絕於耳。
一會,陳福家的便上來,“回奶奶,寶珠招了。”
吳淑真命,“把人帶上來。”
寶珠被兩個婆子架著,披頭散髮,仍在地中央,寶珠身子癱軟在地。
陳福家的道;“剛打了兩板子,她就吃不住,招了。”
吳淑真心想,寶珠是外強中乾,太不中用,受不了一點皮肉之苦,這要是柳絮打死不會招認,蠢東西,招了死路一條,抵死不招,無法定罪,尚可活命。
吳淑真閒閒地端過晚秋遞上的茶盅,輕輕抿了一口,“你說吧,為何要害小爺?”
寶珠此刻害怕在捱打,據實都說了,“奴婢嫉妒柳絮,若沒有柳絮,奴婢就是爺的屋裡人,都是柳絮害奴婢配小廝,奴婢想柳絮若犯錯,爺就不會收用她,姨娘位置就是奴婢的了。”
吳淑真問;“你是怎麼下的藥?”
“奴婢看柳絮出去,就進東屋,偷著往粥裡下了瀉藥,奴婢不敢多下,就是想讓柳絮犯錯,失寵於爺,奴婢沒想真害小爺。”
眾人撇嘴,寶珠這是痴心妄想,拿什麼跟柳絮比,平素都對她厭煩,寶珠刻薄,依仗是三爺的大丫鬟,狐假虎威,欺負小丫鬟們,看到她落得這樣下場,無不稱快。
吳淑真對陳福家的道;“把她送到大奶奶那裡,寶珠是邵府家生子,又是從小侍候你爺的貼身丫鬟,跟大奶奶說,我的意思是對她酌情處置。”
陳福家的押著寶珠下去。
吳淑真對柳絮和顏悅色地道;“柳絮,這次的事,你受委屈了,既然查清楚了,你以後還侍候小爺。”
吳淑真轉變態度,無疑是柏舅爺的功勞,柳絮上前跪地叩頭,“奴婢謝奶奶還奴婢一個清白。”
柳絮餘下也不多話。
邵冀的奶孃鬧肚子已大好了,仍舊上來服侍邵冀,柳絮卸下肩上的擔子。
是晚,吳淑真讓晚秋叫她過去。
柳絮繞過屏風,吳淑真在暖閣裡,柳絮一進去,晚秋便退出,把西屋門掩上。
柳絮站在吳淑真面前,等著吳淑真先開口。
吳淑真從袖子裡摸出那張紙,平靜地道;“你叫人送去給我舅父的?”
吳淑真不會猜不到,柳絮索性大方承認,但她決不能露出念琴,於是扯謊道:“奴婢猜到奶奶要對奴婢下手,趁回家之際,提早做了安排。”
她不能說當夜念琴來看她,替她傳遞訊息,那樣念琴就是欺主罪名,吳淑真不會輕饒了她。
吳淑真移開燈罩,把那張紙放到燭火上,望著慢慢變成灰燼。
平淡的語氣,“你既然早知道我做的一切,為何不早告訴你爺?”
柳絮搖搖頭,“主子事敗,奴婢難道能得到好處?不是逼不得已,奴婢不想跟奶奶為敵,奴婢潔身自好,從未想過向上爬,奴婢的心思,奶奶一直都知道,奴婢唯願出府,過正常平淡的日子。”
吳淑真剪了剪燈花,“我知道,念在你沒出賣主子這點好處,我在考慮考慮,找個機會,合適理由,放你出府。”
柳絮低身,“謝奶奶。”
吳淑真突然問;“我舅父是個性情淡漠之人,為幫你,寧可捨棄親外甥女,難道你們之間早就暗通款曲?”
顯然,吳淑真懷疑她和柏舅爺背地裡有男女私情。
柳絮不怕她誤會,但不能讓吳淑真對柏舅爺產生偏見,這次為幫自己,甥舅翻臉,柏舅爺在這世上就吳淑真一個親人,柳絮不想讓他們之間產生嫌隙,那樣自己愧對柏舅爺,受人如此大恩,讓好心人受損害。
柳絮真誠地望著她,道:“奴婢和柏舅爺就見過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