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氏倪了眼虞同方,陰陽怪氣地道:“男人還不都一樣,喜新厭舊,你為他生兒育女,操持家務,倒頭來他心裡還不是惦記年輕小妾。”
虞同方瞪了妻子一眼,尷尬咳了兩聲,怪妻子在兒子面前數落他,“你們女人就是頭髮長心眼小,這裡談正經事,你拉扯不相干的做什麼。”
又對虞武道;“你妹妹信裡不是說了,梁王喜歡一個家境貧寒姑娘,認作外甥女,養在府裡,差點沒封了側妃,幸虧那女人知道自己斤兩,辭去側妃封號,否則,你妹妹在府裡日子更難熬。”
這一說,龐氏添堵,“梁王荒唐,聖上由著他性子鬧,那女人出身低賤,跟你妹妹平起平坐,梁王現在連你妹妹屋子都不進,這往後要是冊立新王妃,王府還有你妹妹娘倆立足之地。”
老妻嘮叨,虞同方沉思,突然,開口道;“有了,咱們去求求周府,周府若能答應出頭,去太后面前說項,事情就好辦了。”
龐氏手一拍,“老爺這是個好主意,當今聖上雖說不是太后親生,太后有撫育之恩,皇上對太后言聽計從,從不違拗太后的意思,太后若能說句話比什麼都管用。”
虞同方臉上露出笑容,“你妹妹優勢有二,一是孃家的做後盾,二是,梁王唯一的兒子是她生的,何愁這件事不成。”
虞同方側頭對妻子道:“夫人,此事還需你出頭,去周府走一趟。”
當今皇上自幼生母早喪,繼後撫養長大,登基後,念太后養育之恩,對太后母家恩寵甚隆,封太后唯一的弟弟為武安侯。
要是認真算起來,周家和虞家還沾親帶故,龐夫人的侄子娶了周姓的女兒,這個姓周的女兒跟皇親國戚周家同宗,要說這龐夫人拉關係結交權貴是有一套,硬生生的跟周府走動密切。
龐氏當日,便坐著小轎前往國舅府。
慈寧宮
周太后悠閒地站在寢殿門口,逗廊簷下掛著金絲籠子裡鸚鵡。
小太監走來,“回太后,武安侯夫人求見太后。”
皇上對太后極盡孝道,周太后孃家人可以自由出入宮闈,武安侯夫人行禮,“妾身請太后安。”
周太后望著她笑道:“你今怎麼有空來了。”
“太后頭些日子染風寒,國舅爺惦記,囑咐妾進宮看看。”武安侯夫人看見廊簷下的掛著的鸚鵡,“這東西現在能不能說人話。”
鸚鵡轉動小腦瓜,學太后的話,“你怎麼來了?”周太后高興地道:“你看他聽懂了。”
又道:“這是皇上大前送來的,不知是那個臣子孝敬的,怕哀家待著寂寞,特意提到哀家這裡來了。”
“這是皇上的一片孝心。”武陽候夫人奉承道。
“前皇上來慈寧宮說梁王選妃的事,想起這個鸚鵡,就提了來。”周太后邊說,邊給鸚鵡餵食。
武陽候夫人正愁著如何開口提,可巧太后提了一嘴,忙接話茬道:“妾今來一是有日子沒來給太后請安,二來是有一宗事情,想求太后恩典。”
周太后眼睛盯著籠子裡的鸚鵡,順口道:“有什麼事,吞吞吐吐的。”
“是這麼回事,虞家跟周家有姻親關係,虞府龐夫人來國舅府求妾進宮在太后面前美言幾句,她女兒不是梁王的側妃,正妃沒了,想扶正。”武安侯夫人說完,瞄著周太后的臉。
周太后似不經意地問:“虞側妃不是給梁王添了一個庶子,按理說梁王上摺子請立側妃是正途。”
武安侯夫人心道,誰說不是,嘴上卻不能這麼說,賠笑道:“虞大人知道太后在皇上心裡的分量,是以求國舅爺求太后替他女兒說句話。”
武安侯夫人等了半天,太后方道;“哀家頤養天年,國事從不過問。”
武安侯夫人馬上接話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