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人誰先來?”
念琴猶豫當口,杏雨走上前去,“奴婢先來。”她瞅瞅桌子上的銀兩和金鐲子。
杏雨走到桌前,稍事猶豫,端起酒盅,一仰脖,盡數喝下,然後把酒盅倒過來,讓主子看,有點得意地道:“姑娘,奴婢喝完了,既然奴婢試酒了,就不用其她姊妹試了,奴婢若是無事,就證明這酒水裡沒毒。”
柳絮略一沉吟,道:“好,言之有理,若真有毒,不用在搭上一條命,等一下你告訴我喝了酒是什麼反應。”
杏雨站過一旁,大家都盯著杏雨,柳絮閒閒地拈起白玉碟子裡*梨子,一小口一小口咬著,暗中觀察各人表情。
紫霞望著杏雨,峨眉微蹙,眼睛一瞬不瞬盯著她的一舉一動,杏雨挪了挪腳,紫霞臉色徒然緊張起來,看來是真擔心杏雨的安危。
柳絮目光越過她,落在海棠身上,海棠臉色煞白,唇哆嗦著,面容帶著哭相,緊張地看著杏雨,腿發軟,站立不住,挨著念琴,幾乎靠在唸琴身上。
柳絮的目光最後定在杏雨臉上,杏雨神態自若,臉上看不出有一絲懼怕,規矩地站著,不看眾人朝她投來的目光,卻拿眼睛偷瞄著桌上托盤裡的那堆銀兩,眼饞地看著那對金鐲子。
柳絮心底冷笑,把手上啃了剩半個的梨仍在空碟子裡,抽出腋下繡帕抹抹手,看著杏雨開口道;“杏雨,你現在感覺怎麼樣?用不用回房躺著,讓紫霞和海棠送你回屋,等有反應哪裡有舒服回我。”
紫霞聽說,馬上走過去,想攙扶杏雨,杏雨躲閃,篤定地對柳絮道;“奴婢沒事,一點異樣都沒有,奴婢就在這裡,不用回屋。”邊說邊瞅著那幾封銀子。
海棠哆哆嗦嗦地看著杏雨的肚子問;“杏雨姐,你肚子疼不疼?我聽說中了毒的人,都捧著肚腹,直不起腰,七竅流血而死。”海棠說著,自己一哆嗦,帶著哭腔道;“你沒事吧!”
杏雨看眼海棠,眼神中帶著輕蔑,似乎譏笑她膽小,仰著臉道;“我沒事,好好的,肚子也不疼。”
紫霞扶著她,關切地道;“杏雨妹妹,還是回屋歇著。”
杏雨不動,平靜地道;“謝謝姐姐好意,妹妹說了沒事。”
紫霞瞅瞅她,心裡尋思。平常杏雨有個毛病,眼淺,愛小,膽子沒見有多大,怎麼今見錢眼開,要錢不要命。
一干人都直直站著,緊張地盯著杏雨看,一炷香功夫,柳絮拈起碟子裡的櫻桃吃,故作消磨時間。
海棠靠著念琴,身體的重心越來越傾向念琴,念琴勉力支撐,柳絮看見,對念琴道;“扶海棠去矮兀子上坐坐,海棠一口藥酒沒喝,我怎麼看著比杏雨還像是喝了毒酒。”
一提到毒酒,海棠支撐不住,連下里一屁股坐在矮兀子上,念琴如釋重負,緩了口氣。
又過了盞茶功夫,杏雨似有些許不耐煩,眼睛盯著牆角的滴漏,像是盼著時間快點過去,有點等不極了。
柳絮還是悠閒地一顆顆吃著掛著水珠的鮮紅櫻桃,眼角漂著她,杏雨終是心急,朝柳絮道:“主子,奴婢沒事,酒試過了,主子可放心喝了。”
柳絮看了她一眼,“彆著急,在等一會。”
杏雨無法,只好熬時辰,滴漏到了半個時辰的時候,杏雨漸漸覺得頭暈,她強打精神,努力站穩,可是,慢慢的,眼前的東西搖晃起來,頭重腳輕,心裡迷糊起來,嗜睡的感覺,杏雨看托盤裡的白花花的銀子模糊了,極力想保持清醒,費力地睜開眼睛。
眾人都看出不對勁來,海棠先帶著哭腔道;“杏雨,你是不是不好了?”
紫霞一旁扶著她,著急地道;“杏雨,你那裡不舒服,說話呀?”
杏雨神智開始恍惚,意識不清,身子發軟,嘴裡喃喃地道:“我沒事,睡一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