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念琴走沒一刻鐘,秋瀾院的下人就嚷嚷著,姑娘回來了。
紫霞摸摸桌上的菜餚,都還熱乎,就是那盆湯有點冷了,她端下去,拿到小廚房,用小銅爐熱。
她看著鍋裡的湯滾沸,湯鍋雙耳墊著布想端下來,銅鍋燒熱燙手,她手一抖,湯鍋一傾斜,湯水灑到裙子上,一個小丫鬟趴門,“紫霞姐,姑娘找你呢!問你去哪了。”
紫霞把手上的鍋遞給她,“說我去換件衣衫就來。”
紫霞匆匆走到下處,她進屋裡翻出一條裙子胡亂換上,拿起那條弄髒了的裙子,剛想放到臉盆裡洗,一股香氣,若有如無,她身為侍女,侍候主子的下人,沒資格薰衣裳,這衣裳上那來的香氣,且這種香氣很特殊,不是平常用的薰香,突然想起,下晌給姑娘薰衣裳用的是王妃給的那匣子香料,她有點奇怪,把裙子放到鼻子底下聞了聞,是這條裙子上散發出來的清香,看樣子這匣子香料很特別,自己只是給姑娘薰衣裳時沾染上,過了幾個時辰,香氣仍不褪去。
突然,她心頭一緊,王妃叫她過去,問了不少表姑孃的事情,這匣子香料難道…….。
良久,紫霞把裙子放到盆子裡,把臉盆推到床底下,心想,等侍候姑娘用完飯得空再洗。
紫霞走去東偏廳,看丫鬟出出進進,撿桌子,自己上來晚了,姑娘吃完了,她走進去,看一個小丫鬟跪地舉著水盆,姑娘正在洗手,柳絮洗兩下,接過念琴遞上來的帛布擦手,看見她,笑道:“我剛想讓人去叫你,今晚膳有一碟子奶皮酥,我知道你愛吃,我讓她們給留起來,收到鬥櫥裡,快吃去。”
紫霞的心微微一熱,她從小賣到王府,還沒人對自己這麼好,除了妹妹紫蘇。
紫霞從鬥櫥裡端出那碟子點心,拈起一塊,放到嘴裡,竟吃出一絲苦澀,回頭看柳絮正微笑看著她吃。
紫霞心一酸,忙掉過頭,表姑娘心細,她怕她看出自己情緒變化,她妹妹紫蘇在陳王妃屋裡當差,她是王妃的人,心應該向著王妃的,不,是必須向著王妃的。
剪刀衚衕,柳家院門口,圍著一群人,管家陳錄一腳踹開院門,身後人蜂擁而入,陳錄進屋裡,東西屋都沒人,東屋裡櫃子敞開,破舊的衣裳甩了一炕,像是有人翻過一樣,西屋空空的連個傢什都沒有,東屋好像有人剛住過。
陳錄一揮手,“給我搜。”
那群人衝到後院,連柴垛都撥拉開找了,什麼人都沒有,一個下人提著一隻人的手指,跑進來,“總管,這是在院子裡找到的,還有血,血還未凝固,像是剛剛剁下來的。”
陳錄接過,看一眼,這是一個男人的小拇指,隨即一甩,那隻斷了的手指正好落入髒水桶裡。
陳錄有點垂頭喪氣,一揮手,“撤。”一干人走了。
陳錄當下回王府,直接奔王妃正院,陳王妃屏退左右,緊張地問;“怎麼樣,找到那個男人了嗎?”
陳錄搖頭,“有人比奴才快了一步,奴才到柳家,找到一隻剛剁下來的手指,人不見了,奴才想大概處置了。”
陳氏暗驚,“誰出手這麼快?”思忖,難道是王爺?此人手段狠辣,應該是梁王無疑。”
陳錄道;“奴才問左右鄰居,有人說看見一夥人從柳家拖出來兩個人,一男一女,塞在車子裡,拉走了。”
陳氏低頭暗想,王爺出手,堵住他的嘴,柳絮的身份真的可疑,遂道:“你詳細打聽一下表姑娘的親戚、族人,母家姓氏,她母親孃家還有什麼人?宗族的人,都查一查,一個別漏過。”
“是,奴才知道了,這個容易,柳家住在汝陽城十幾年,人丁單薄,總有幾房親戚,一打聽就知道了。”陳錄胸有成竹,這件事好辦。
“你速去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