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宜秋拿著手釧上樓,進屋關上門,把手釧扔在梳妝檯上,極其輕蔑不屑。
窗外的雨停了,宋鳳寧躺在西洋大床上,聽見雨點落在窗臺的滴答聲,今天發生的事太多了,兩次見到羅平,上午羅平出現在法庭,陳述案件,這個年輕的探長沒有訊問時表現得犀利,晚上羅平出現在火車站抓捕罪犯,羅平給她的印象是個正直敬業的探長。
孫敏芝的案子,她不能指責羅平斷案有什麼錯,因為迄今為止,再沒有任何一條線索指向別處。
如果兇手另有其人,宋鳳寧渾身發冷,拉上薄被,自己就是在這樣的陰雨天被謀殺,在杜珍妮被謀殺三年之後。
一個宿舍裡兩個女生被謀殺,這真的是巧合嗎?
前世的記憶定格在被謀殺的那個夜晚,重新回來,這一段的記憶是空白的,杜珍妮被謀殺案前世也發生了,對消失的記憶,她有預警。
可是謀殺自己和杜珍妮的兇手如果是同一人,為何要等兩年後再次下手。
為了不引人注意,一個女生宿舍發生兩起謀殺案,兇手容易暴露目標,另一個原因,可能孫敏芝被槍決,成了鐵案,永遠不能翻案,兇手逍遙法外,等風波過去,人們已經淡忘,便再一次設計一場謀殺案。
黑暗中彷彿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宋鳳寧毛骨悚然,拉上被子,矇住頭。
孫敏芝涉嫌謀殺案宣判了,可宋鳳寧覺得並沒有結束,危險在一步步朝她走近,緩慢地……
這種感覺,令她恐怖窒息。
宋鳳寧蒙著頭睡的,早晨醒來時,出了一身汗。
小娥推門進來,看見三小姐瞪著大眼睛躺著,說;“小姐,吃早飯了。”
“小娥,給我放洗澡水,我出了一身汗,衝個澡。”
“好,小姐。”
宋鳳寧躺著,聽見浴室裡嘩嘩的水聲,眼前出現幾雙眼睛,馮莎莎、王玉琪、譚君如,熟悉的又陌生的眼睛。
假期過了一週,王玉琪、譚君如沒有跟她聯絡,就連馮莎莎也沒聯絡她。
洗完澡,小娥幫她擦頭髮,宋鳳寧拿起大哥送的綠松石手釧套在手腕上,問小娥;“好看嗎?”
“好看,小姐面板白,戴什麼都好看。”
下樓吃飯,飯桌上除了宋鴻年沒在,三位太太,大少爺宋兆申,宋知芳、宋宜秋。
“母親,姨娘早!”
“大哥,姐早!”
宋鳳寧坐在自己的位置,張嫂把一杯牛乳放在她面前。
大太太關碧華吃完了,說:“寧寧,你怎麼一大早起來洗澡?”
“出汗身上粘,不舒服。”
宋鳳寧端杯喝奶,綠松石手釧不經意間碰了一下玻璃杯,發出清脆的響聲。
“寧寧戴的是大少爺送的手釧?”
二太太問。
“我哥送的我能不戴嗎?”
宋鳳寧喝了一口牛乳。
宋知秋舉起左手,“娘就發現我也戴了嗎?”
“我看寧寧雪白的胳膊戴綠鬆手釧很好看。”二太太說。
宋兆申笑著說;“承蒙妹妹賞臉,沒嫌棄大哥送的禮物便宜。”
似無意掃過宋宜秋的手腕。
宋宜秋手腕上戴著一隻翡翠鐲子,綠幽幽的,這隻翡翠鐲子可比綠松石手釧名貴。
宋兆申壓下眼底失望,不再作聲。
宋鳳寧察言觀色,這一切落入眼裡,大哥對宋宜秋沒戴他送的禮物很介意。
宋宜秋又怎麼能稀罕廉價的綠松石手釧,宋宜秋手腕戴著翡翠鐲,水頭成色非常好,宋鳳寧懷疑這隻鐲子是父親送三太太遲雪蘭的。
果然,母親看見這隻鐲子臉色一僵。
大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