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眼生,癟癟嘴,似乎想哭,傅瑞趕緊直起身,對柴氏道;“滿月酒沒擺,白日宴好好辦一辦。”
柴氏的氣順了些,“名字還是老爺取吧!”
“好,待我仔細想想。”傅瑞坐在炕邊上。
想起手裡拿的肚兜,遞給柴氏,“這是梅氏跟孩子繡的肚兜,她想來看孩子,怕打擾你休息,你鎮日照顧孩子挺累的。”
柴氏接過,掃了一眼,順手甩在炕上,神色間厭煩,傅瑞看了,心說,白瞎了梅氏的功夫,這個肚兜針腳細膩,繡花色鮮亮,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知道柴氏的脾氣,夫妻說不上三句話就吵架,傅瑞站起身,道:“寒食節梅氏不去掃墓。”
傅瑞其實心裡希望梅氏不去的,他心裡犯難,說不出口,沒想到梅氏主動提出來,他覺得愧對梅氏,才答應跟梅氏一起祭祀她父母作為補償。
柴氏如今有了孩子,不能認真拿她怎麼樣,傅瑞是個厚道人。
傅瑞走後,柴氏看著炕上的肚兜,越看越生氣,抓起針線笸籮裡的剪刀,拿起肚兜就剪了起來,旁邊的大丫鬟看見,心裡直道可惜了,這麼好的針線。
柴氏邊剪邊嘟囔,“誰要你裝好人,狐狸精,鎮日勾著老爺去她屋裡。”
柴氏孃家陪嫁的大丫鬟畫春忍不住勸道:“太太,您看梅姨娘多會籠絡老爺,老爺來太太屋裡,太太從來沒有好臉,老爺能願意來嗎?奴婢看老爺不是無情之人,對太太算不錯了,若換了別的男人,早把正妻撂在一邊不理,守著妾過日子去了……”
畫春還沒說完,柴氏罵道:“你這小蹄子,用你來教訓我,你處處向著你家老爺說話,你人大心大,是不是有別的心思?”
畫春嚇得從此以後再也不敢勸了。
京城官道一匹馬,跑得很急,跑到御街附近,往來人流多,馬上之人不得不勒住韁繩,放慢速度,心裡急,又不敢放馬跑快,怕踩踏行人,好容易過了這段鬧市街,急急忙忙打馬快行,不多時辰,看見慶國公府大門。
馬跑到門前,馬上男人下馬,叫開府門,牽著馬進去,尋了一個婆子進內宅回稟。
傅老太太正跟二太太寧氏和三太太杜氏說寒食節掃墓的事,寧氏道;“梅氏主動提出不去掃墓的,媳婦跟三弟妹正為這事為難。”
傅老太太讚道;“好,梅氏懂事,我沒白疼她,四媳婦這脾氣有了孩子一點沒改。”
寧氏道;“那是她遇見母親這樣明理的好婆婆,不然早吃了虧。”
一個丫鬟進來,腳步匆匆,“回老太太,鄉下莊子派人來說,喬表姑太太要臨產了。”
沒頭沒腦一句,屋裡老太太和兩位太太驚訝,老太太道:“不是沒到日子嗎?”
丫鬟道:“聽說表姑太太像是要早產。”
方才騎馬的人是老太太派跟喬氏去的媳婦支使人回府報信。
傅府鄉下農莊離京城二十里地,周圍住著租住傅府田地的佃戶,喬氏送到農莊待產,農莊趙管事命人打掃了兩間乾淨的房屋給喬氏和帶來的兩個媳婦居住。
喬氏一日三餐吃得沒傅府精緻,蔬菜新鮮,農莊現宰殺雞鴨,頓頓有葷菜,營養不缺。
喬氏盼著胎兒早點落地,堵住傅府一干人的嘴,她認定孩子是傅鴻的,單等生下來後,滴血認親,傅府認了孩子,她跟傅鴻的關係過了明路,打消了傅鴻對自己的猜忌,二人鴛夢重溫。
喬氏保全這個胎兒不容易,極謹慎小心,數著日子,八個月上,盤算快到生產日子,初春天好,她同一個侍候她的媳婦,出門在田莊裡閒步,田莊周圍莊稼油綠一片,空氣新鮮,景色極好,喬氏站在魚塘邊看魚塘裡的魚,懷孕月份大,身子笨重,站一會腿痠,喬氏便想回去,回身功夫,不知是誰家的孩子,一個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