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小的仗上百次之多,無數次靠的是臨危不亂,果決明斷,快速權衡一下利弊,他跟衛廷瑾同殿稱臣,自己又不經常回京,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平白惹一身麻煩,無端招惹是非,想開口拒絕,怎麼也下不了狠心,如果把她交給她丈夫衛廷瑾,下場可想而知,景鈺征戰沙場,殺人無數,對上那雙像秋日的天空明澈的眸子,頭一次心軟。
事不宜遲,他不再猶豫,道;“我侍奉家母回京,夫人跟我一同回京如何?夫人到船艙內見家母。”
景老夫人與傅書言見面,傅書言簡述事情經過,景老夫人聽後,感嘆,“老身在邊關就聽說傅府遭難,可憐見的,遇人不淑,你一個閨閣小姐吃這種苦頭,你先跟著我,回京找大夫診治,討回公道。”
“謝老夫人搭救。”傅書言跪拜,景老夫人命丫鬟扶起她。
一行人下船,岸邊已備好車轎,平西候夫人沒跟進京,景家女眷只有老夫人
景老夫人走到車馬前,對傅書言道:“靖安候夫人隨老身同乘車,還是坐轎?”
傅書言看眼江上游,道;“妾乘轎。”
傅書言帶著豆蔻和許媽乘轎,轎子裡地方窄,不能躺,只能歪著。
下人牽馬過來,景鈺上馬,護著平西候府車轎往京城方向走,走出一里多地,景鈺側耳細聽,前方有馬蹄聲,馬蹄聲雜亂,分辨出馬上之人的焦急。
衛廷瑾帶人追到江邊,江面沒有來往船隻,沿著下游追去,迎頭看見平西候府的車馬。
兩人同為侯爵,平級,同時下馬,衛廷瑾平素見人謙恭有禮,抱拳,“平西候別來無恙,回京嗎?”
景鈺還禮,“奉旨回京,衛兄這是要去哪裡?”
衛廷瑾眼中精光一閃,“不瞞景兄,說來慚愧,府裡跑了一個小妾,被刁奴蠱惑,卷細軟私奔了。”
景鈺微微一笑,“那小妾定是衛兄鍾愛之人,勞師動眾親自帶人追趕。”
衛廷瑾訕笑兩聲,“這個小妾頗得我心。”警惕地朝景府內眷車馬掃了一遍,道;“今兒得遇景兄,當拜見伯母。”
景鈺心念一動,靖安候夫人機警,不與母親同乘,大概已料到這層,引著他來到景老夫人車前,衛廷瑾深施一禮,“侄兒拜見伯母。”
裡面景老夫人慈祥的聲命丫鬟打揭開車簾子,衛廷瑾朝車裡掃一眼,景老夫人道:“這是衛賢侄,老身剛回來遇上,真是巧的很。”
“伯母身體康泰?”
“還好,你母親可好?”景老夫人問的老靖安候夫人。
“母親常年茹素,身體硬朗。”衛廷瑾敷衍道。
敘了幾句客套話,其實平西候和靖安侯不是深交,見面打聲招呼不失禮,撂下車簾,衛廷瑾盤算沿江就此一條大路,傅書言逃走,走這條路,正好跟景鈺走碰頭,心裡懷疑,景府女眷轎子不好檢視。
對景鈺道;“弟自當拜見嫂夫人?”
“內人身體抱恙,留在西北,母親離開京城十幾年沒回去過,這次專程奉母親回京,見見故人。”景鈺解釋道。
衛廷瑾目光落在車輛後的轎子,景鈺唇角不易察覺閃過一絲不屑,面上平靜無波,道;“轎子裡是舍妹,尚未出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