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下,活不了幾日。
傅書言手足冰涼,高珩的傷口太深了,高珩剛及冠,得虧年輕身體健壯,加上她炮製的傷藥,止血消炎抗菌,高昀的傷口沒有感染化膿,傅書言輕顫的心,得以平靜,看似兇險,慶幸刀刃偏離那一點點,否則,高珩回不來了。
旁邊的副將憂心忡忡,“世子妃,公子的傷勢能有辦法救治嗎?”
傅書言眉頭輕蹙,仔細看傷口四周,血跡都乾涸了,傷口翻著肉,輕吁了一口氣,“刀傷太深了,不能自行痊癒,創傷面太大,只有縫合。”
副將把嘴張了張,吃驚地看著她,“世子妃,傷口縫合,末將行軍打仗這麼多年,倒是看見過一次,一個醫術高明的大夫,為受了重傷的將軍縫合傷口,最後沒幾日那個將軍身亡了。”
古代中醫縫合技術早已有,不普遍,中醫高手方可施行,一般江湖郎中,沒有這個把握,最主要的是術後感染的問題。
事不宜遲,傅書言當即道;“必須縫合傷口,否則刀傷不能癒合。”
“兒媳,你救救珩兒,我對不住你,我給你叩頭賠罪,珩兒他沒做錯什麼,老天為何這樣對他。”傅書言回頭,羅氏已經甦醒,丫鬟扶著進屋,傅書言恨她間接害了自己腹中胎兒,自上次的事以後,婆媳沒見過面,傅書言現在沒心思跟她計較,只淡淡地說了一句,“我盡力。”
羅氏撲倒炕沿邊,呼喚,“珩兒。”
傅書言忙阻止,“王妃請到外面等,他傷重不能激動。”
羅氏猶自不放心,央求,“兒媳,你一定治好珩兒,只要你把珩兒治好,我給你叩響頭,憑你怎樣處置我都行。”
羅氏被丫鬟攙扶出去,羅氏心狠手辣,終究是個母親。
為了防止感染,屋裡的人都出去,只留下八姑娘傅書錦。
傅書言接下來做縫合準備工作,命知兒回房取藥箱,藥箱裡有消毒鉗、鑷子、剪刀、紗布、棉墊、繃帶、膠布、酒精等。
古代,中醫用桑皮線縫合傷口,桑皮線,取桑樹的根皮,去其表層黃皮,留取潔白柔軟的長纖維層,經錘制加工而成為纖維細線。桑皮線不易斷折,藥性和平,清熱解毒,有促進傷口癒合等好處。
知兒取回藥箱,傅書言淨手,動手清創,古時候,外科手術極少,使用的是一種以洋金花為主的中藥麻醉,麻醉藥成分含,洋金花,生草烏、川芎、當歸。藥效比現在的麻醉藥差得多,傅書言只能將就,她早有準備。
傅書言把麻醉藥沖泡水,端著餵給高珩,高珩張嘴,喝下去,傅書言溫柔聲在耳邊,“等一下你昏睡幾個時辰,可能感覺疼痛。”
高珩望著她,唇角扯出一抹笑,微弱吃力聲道:“沒事,你放心動手。”
麻醉藥起作用,傅書言跟八姑娘傅書錦在屋裡,傅書錦在旁幫忙遞東西,傅書言臉上沒表露出來,但心裡很緊張,傅書言縫合手法嫻熟,很快縫合結束,上藥包紮。
一切處置好,高珩由於麻醉作用熟睡,傅書錦收拾了東西,羅氏在外等著焦急,看八姑娘出來,拉著問:“裡面怎麼樣?”
“沒事了,王妃。”傅書錦道。
夜裡,傅書言打發傅書錦歇息,自己守著高珩,古代這種中藥麻醉,麻醉效果差,藥效侍候長,四五個時辰方能甦醒。
當天邊
一道微光照在傅書言臉上,傅書言卷長的睫毛似蟬翼微微動了動,高珩正盯著她看,趕緊閉上眼。
傅書言坐直身子,靠著板壁坐了一晚,脊背僵硬,脖子發酸,她動了動脖子,活動一下身體,下地,走到高珩身邊。
高珩闔眼,像沉睡,沒有動靜,高珩的五官跟高璟有七八分相似,都是一樣深邃的眉眼,唇緊抿著,唇線清晰分明,給人一種冷清之感,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