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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兒站在屏風後,候姑娘支使遞個東西。
傅書言靠在浴桶裡,舉著一枚銅鏡,看頸項下兩排牙印淡了,暗罵,這廝屬狗的,來不來咬人,她怎麼就遭他這麼恨,前世他躲她,這世她躲他,糾纏兩輩子,但願下一世,別讓自己再看到他,有他無我,有我無他。
中間水涼了,傅書言招呼知兒加熱水,用汗巾擋住胸,怕知兒看見牙印,心裡又把高璟一頓痛罵。
雨纏纏綿綿下了一夜,早起雨停了,天空沒開晴,似乎猶有意猶未盡之感,傅書言站在廊下看院子裡積水退了,心想,八成傍晚還要下雨,沒下透,太陽不露臉。
傅書言上午課照常,中午休息半個時辰,下午古琴師傅沒來,南書房管事的一個女學官,跟大家說,依舊練習曲子。
等女學官一走,修寧公主收拾書包,容華郡主和福昌縣主也都收拾東西,傅書言看大家都走了,也跟著走了。
知兒在身後提著書包,問;“姑娘不是說今日去平西候府嗎?趕巧師傅沒來。”
看來老天都挺成全她,她一直惦記景老夫人,前世自己落魄,旁人恨不得躲得遠遠的,怕沾染上晦氣,獨景老夫人和景鈺收留自己,替自己伸冤,不怕得罪人,這份恩情,傅書言一直寧記在心。
傅書言先回王府,轎子剛到王府門前,看見景鈺騎著馬,帶著隨從,正好到王府門前,轎子抬入王府,景鈺下馬,看傅書言從轎子裡鑽了出來,走過去,道;“姑娘下午沒上課?”
景鈺身形高大,傅書言仰臉,半真半假地道:“逃課回來的。”
景鈺訕訕的,“姑娘因為我逃課,景某心裡愧疚。”
傅書言低頭掩嘴笑,“騙你的,今日師傅有事沒來。”
景鈺方笑了,“姑娘若是因為我逃課,人情我可還不起。”
兩人一先一後到上院,傅書言走上臺階,門口一個大丫鬟道;“姑娘,王爺和王妃去花園裡逛逛,姑娘這麼早回來。”
姐姐和姐夫不在,傅書言不好跟景鈺關在一間屋裡,傅書言吩咐那個丫鬟道;“到花園跟王妃就說我回來了。”
那個丫鬟跑了,傅書言對景鈺道;“將軍先坐,我回房換件衣裳。”
“姑娘請便,不用管我。”
傅書言招呼丫鬟侍候景將軍,自己回房,換衣裳是託詞,避開單獨跟景鈺在一起。
一會,傅書言換身衣裙回上房,高恪和傅書琴已經回來了,高恪陪著景鈺在東屋裡喝茶。
看見傅書言進門,高恪站起身,對景鈺道;“一會言妹妹去你府上,別耽擱了。”
高恪出去了,傅書言道;“今日針灸停一日,只做艾灸,還是一個時辰。”
景鈺卻沒有像前兩日褪掉衣袖,神情猶豫,傅書言催促道;“將軍,現在開始吧!”
景鈺為難,咳了兩聲,“姑娘,你這個艾灸,我看別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