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誰鬧去?你一個姨娘沒了,你傷心難過,你沒看見你父親、兄姐都失散了,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怎麼不見你傷心,難道你們不是骨肉至親嗎?城破當日,你大姐姐往家裡稍信,你五妹夫派人保護妻子的孃家人,你想過孃家人死活了嗎?怎麼不見你通知你姨娘逃走,你一個人活命了,這時想起興師問罪,我倒想問問你,你婆婆怎麼沒了,你卻活下來,這你怎麼不說?你對家人絕情絕義,我傅家沒有你這樣的姑娘,從今往後,不許你登傅家的門。”
傅書嵐聽提到她婆母忠順伯夫人,氣勢一下弱了,忠順伯夫人文氏被亂軍殺死,伯府裡搭靈棚祭奠,伯府沒有女主人主持中饋,忠順伯做主,讓兒子常懷玉把兒媳傅書嵐從別院接回伯府。
傅書言看三姐傅書嵐提到忠順伯夫人的死,微微有些不自然,也許是姐妹們常在一處,有些小習慣比較瞭解,傅書嵐食指卷著繡帕,她每每這個動作時都是內心緊張,傅書言看著她,感覺她很奇怪,按理說伯夫人文氏一死,伯府內宅只有她一個女主人,頭上沒有婆母壓著,她該欣喜若狂,為何提起伯夫人的死,她沒表現出多少高興神情,反而有種不安,傅書言突然道:“三姐姐,你婆婆是怎麼死的?沒跟丈夫和兒子在一起嗎?”
傅書嵐卷著繡帕的手指一下頓住,眼裡瞬間閃過慌亂沒有逃過傅書言的眼睛。
傅書嵐勉強道:“夷人攻打京城的頭一晚,夫君歇在我那邊,
皇宮裡被夷人的軍隊洗劫,妃嬪和宮女被侮辱後自盡、被殺害的,還有逃走的,沒有回來,下落不明,內務府清點太監宮女的人數,少了三分之二。
侍候皇室日常起居人手不足,內務府臨時招募一批太監和宮女入宮,充腋宮闈,傅書言進東宮,看見不少生面孔。
傅書言先去太子妃宮中,給太子妃請安,傅書言行禮畢,恭恭敬敬地束手站立。
太子妃文氏看見她,想起小兒子高昀,一陣心酸,嘆口氣道;“傅七姑娘,難得你還能想起來看看我,要不是這場戰爭,你跟昀兒都該籌備婚事了。”
傅書言借這個話頭,道:“昀皇孫是去了靳關嗎?”
太子妃文氏點點頭,無奈地道;“這孩子聽說他父兄在前線失利,我攔都攔不住,非要去找他父兄,他走時沒告訴你,是怕你擔心。”
傅書言急忙問:“兩國戰爭結束,昀皇孫現在哪裡?”
太子妃心中湧起一陣悲涼,苦笑地道:“昀兒一去沒了訊息,跟他父兄一樣,我就盤算會是這個結果,才攔著他,你瞭解昀兒這孩子,秉性純良孝順,不能至他父兄於不顧,不讓他去,他一輩子心裡不安生。”
知子莫如母,傅書言跟太子妃想法一樣,高昀若是權力慾重,覬覦皇位,父兄失蹤,對他是個絕好的機會,可是高昀真的是太善良了,這種心思純良皇家子孫很少有,我朝皇子們各個出色和強悍,透過這次逼太子親征,野心昭然若揭。
傅書言說了些安慰的話,自己聽上去蒼白無力,戰事已經停了許久,太子父子三人仍無訊息,凶多吉少,或者有更意外的事情發生,無法預測。
傅書言告辭出來,心情沉重,低頭往太孫妃宮裡走,經過宮女太監退過一旁,垂目等她過去,她大多沒見過。
到了太孫妃雲氏寢宮,太監進去通稟,一會出來,尖細的聲兒道;“太孫妃請傅姑娘進去。”
傅書言隨著這個太監往裡走,太孫妃寢殿金碧輝煌,好像剛剛修繕過,新塗了金粉,傅書言不知怎麼的總想皇宮牆上有宮女太監的鮮血濺上面,被掩蓋住。
繞過富貴牡丹蘇繡屏風,太孫妃雲氏坐在香妃榻上,傅書言上前幾步,蹲身下拜,“臣女傅書言給太孫妃請安。”
太孫妃雲氏形容憔悴,逃難路途歷盡艱辛,不能像宮裡生活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