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廳裡不少女眷,大房娶親,賓客多是大房這邊的親友,陳氏的兄長光祿寺少卿陳國冉一家都來了,二太太寧氏孃家人也都來了,三太太兄長一家在外省沒來,四太太柴氏孃家人道遠也沒過來。傅書韞婆家,許國公全家來給親家道賀。
傅府的姑娘們周旋在姑娘們中間,長姊傅書韞幫忙待客,傅府這幾日最忙了,男女賓客眾多,傅家的本族人來了不少,有的頭幾日就到了。
傅明華一些同門之人都來賀喜。前廳招待男客。
傅書錦扯了下傅書言的衣袖,小聲道;“今日這麼忙,我怎麼沒看見三姐姐?”
傅書言淡淡地道:“早回去了。”
三姑娘傅書嵐婆家的人,忠順伯夫人也過來了,待了一會,說頭痛,先回去了,忠順伯夫人還記著媳婦的嫁妝寒酸,讓她丟了臉,耿耿於懷,兩家是親家,又是大房辦喜事,面上不得不應付,大房嫡子娶親,排場和規模,相比嫁庶女冷清,天壤之別,忠順伯夫人對傅家不滿,提早借口告辭先走。
忠順伯夫人走出花廳,讓丫鬟告訴三姑娘傅書嵐自己先回去了,她願意在這裡幫忙,自己後回去。
傅書嵐看婆母房中的丫鬟找來,對她道:“夫人身子不舒服,先走了,說少夫人願意多呆就多呆一會。”
傅書嵐正跟人說話,一聽婆母先走了,忙忙地沒來得及跟府裡的姊妹打聲招呼,隨後追忠順伯夫人去了。
八姑娘傅書錦道;“我看三姐這兩次回孃家來去匆匆的,過年回孃家也是,她是不是有什麼苦衷,不說出來。”
“她那樣情況下嫁過去,早該想到這樁婚事,不是像她想象的美滿。”傅書言道。搶了姐姐的親事,道義上,世俗眼裡,落了下乘。
傅書錦小聲道;“聽說三姐夫屋裡有兩個標緻的大丫頭,三姐看不順眼,想打發了,跟三姐夫提出來,三姐夫藉口說母親賞的,留下了,三姐不敢動。”
傅書言心想,她三姐的行事為人,想必入不了伯夫人的眼,嫁妝少,手頭沒錢,又沒有孃家撐腰,沒有底氣,靠男人那點情,三姐跟伯府世子婚前只見過一面,脾氣秉性,互不瞭解,沒有感情基礎。
傍晚,天色暗淡下來,傅府花廳走出一人,腳步匆忙而慌亂,走到一棵枝繁葉茂的古樹下,一個年輕男子疾走迎上前,聲音發顫,叫了聲,“琴兒。”
傅書琴低低地叫了聲,“阿沅。”
高沅走近,急急地道:“我來你府上很多回,你一回都沒見我,我有話對你說,一直不得機會,總算今日你堂兄娶親,我趁著亂,趕著把你叫出來。”
傅書琴垂眸,“阿沅,你見我又有什麼用,婚事不是你我能說了算的。”
高沅道;“你跟我皇叔還沒嫁娶,我們還有機會,琴兒,我就想問問你,你是變心了嗎?”
傅書琴怨念,“阿沅,你我一起長大,難道我的心你到現在還不清楚,還說出這種話。”
高沅頓時興奮,道:“琴兒,你沒變心這就好辦,我已經安排好,你明日想辦法趁亂出府,我們一起走,走得遠遠的,離開京城,我是皇孫,我父親是皇子,皇祖父不會因為這個事,把我父母怎樣,我們到一個人找不到的地方,等幾年,皇叔娶親,風頭過去,我們再回京城,說不定那時京城變成什麼樣子,沒人追究我們的事。”
傅書琴心裡掙扎良久,搖頭,“不行,你父母可保無事,可我傅家怎麼辦?你皇祖不能治罪兒孫,還不能治我傅家之罪嗎?”
高沅苦口婆心勸說,“琴兒,你揹著人跑了,你傅家也不知道,我安排好,做成假象我搶走你,你傅家不是就可脫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