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撿出一串奶白珍珠項鍊,珠子各大,勻稱,想起這是理親王嫡子高沅送的,送來兩串,說是給她玩的,實則一串想給她姐姐的,這一二年各人也大了,不像小時候,傅書琴更加尊重,高沅派人送東西,傅書琴正色回絕,高沅多透過傅書言送東西,從小一塊玩大的,高沅把傅書言當成小妹妹。
姊妹倆各一串,傅書言總沒戴過,傅書言的首飾有一大半是沒戴過的,她平常入宮讀書,打扮簡單,儘量不搶人風頭,繞這樣,還得罪了公主,傅書言一想到壽康公主,思緒從首飾上漂移,沒替壽康公主頂鍋,壽康公主把自己記恨上,拉幫結派,孤立她,傅書言去唸書,無意跟她們鬥法,好在有修寧公主護著,那夥人多少有些顧忌,暫時沒對她使壞,好漢難敵四手,惡虎架不住群狼,她敬而遠之不去惹她們。
府裡的太太、姑娘們出門,妾沒資格跟著去的,柴氏聽說梅氏不跟著去,心氣順了,算梅氏還有點分寸,自梅氏產下一女,柴氏生男,四太太柴氏穩穩佔了上風,當年使出苦肉計,傅瑞不敢再提休妻之事。
傅四爺傅瑞是個讀書守禮之人,梅氏進門時說好是平妻,在府裡,平常吃穿用度,比照柴氏,略差點,對外以柴氏為尊,一山不能容二虎,若不是梅氏性情溫婉,凡事不爭不搶,退半步,不與柴氏爭鋒,四房這幾年不能消停。
傅瑞想著女眷們出遊,擔心梅氏和柴氏一同出門,又起爭端,信步過小偏院,剛想掀簾子進屋,就聽裡面說話,聽出是梅氏的丫鬟抱月的聲音,“太太就是太老實了,凡事都忍讓不爭,時間長了,別人以為太太好欺負,這府裡頭,你老實,別人就騎到你頭上……”
這丫頭越來越沒規矩,主子的事她也敢摻和,攛掇梅氏跟柴氏鬧,傅瑞伸手扯開門簾邁步進屋,屋裡主僕二人嚇了一跳,梅氏剛想問傅瑞今兒這麼早回來了。
傅瑞沉臉,對丫鬟抱月道;“你挑唆主子,似你這等奴才留下是個禍害,我叫人送你去三太太屋裡領罰,找個牙婆發賣。”
抱月傻了,她自從上次被柴氏打了,時不時地在梅氏跟前挑撥,離間梅氏和柴氏,沒想到自己跟梅氏說的話,讓老爺聽了去。
一聽要發賣,嚇得咕咚跪倒,叩頭,“老爺饒了奴婢,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傅瑞無動於衷,抱月急了,朝梅氏叩頭,“太太救奴婢,太太替奴婢說句話,奴婢盡心服侍太太,太太好歹替奴婢向老爺求個情。”
梅氏到傅府這個丫鬟就在身邊侍候,主僕情分上,想替她求情,看傅瑞臉色陰沉,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傅瑞冷笑道;“你這賤人口口聲聲叫什麼?太太?就憑著這一條也不能留你。”
抱月今日疏忽,順嘴叫太太,沒分大小,四房規矩,柴氏稱呼為太太,梅氏稱為小太太,這丫鬟為梅氏寵信,日漸張狂,也是方才急了,略去一個小字,兩次都因疏忽,一個字惹了大禍。
抱月看老爺心意已決,梅氏不敢求情,只得給傅瑞叩頭,又給梅氏磕了幾個頭,下去了。
傅瑞處置了丫鬟,餘怒未消,梅氏親自服侍他更衣,瞄著他的臉,不敢說話,半晌,傅瑞方道;“丫鬟的錯,不怪你。”
梅氏把傅瑞換下來的衣裳搭在手裡,小聲道;“丫鬟口無遮攔,是妾管教無方。”
傅瑞坐在炕沿邊,“這事到此為止,別再提了,你知進退,謙恭忍讓,府裡的人讚譽你有婦德,娶你也是我傅瑞之幸。”
傅瑞看梅氏眼中的驚慌,安撫幾句,其實,他對梅氏很滿意,若娶了旁人,跟柴氏針尖對麥芒,四房鎮日鬧得雞飛狗跳的,讓其它三房笑話。
梅氏抬起眼,柔聲道;“老爺不嫌棄妾的出身,妾感激不盡,妾自嫁給老爺,衣食無憂,在舅父家中,擔驚受怕,老爺救我出了火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