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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三哥提提,讓你哥以後跟著三哥出門。”傅書言啜了口茶水,放下茶碗。
絮兒驚喜,忙跪倒,“謝七姑娘。”
待她爬起來,傅書言又道;“你現在跟喬表姑母,打算一直留在喬表姑母身邊,還是想等以後放出去,另行擇配夫婿。”
絮兒今年已經十七歲了,通了人事,早為自己的將來打算過,聽七姑娘這一問,急忙道;“奴婢是府裡的人,跟喬表姑太太只是暫時的,喬表姑太太若家去,奴婢定然不會跟著去的,奴婢一家子都在這裡。”
絮兒語氣略急,孔家窮,絮兒焉能願意離開傅府,隨喬氏一個寡居婦人在孔家吃苦。
傅書言輕聲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絮兒似懂非懂,傅書言叩擊茶碗,“喬氏哪裡有什麼動靜你盯著點,等你年紀長兩年,我替你求母親,放出府你家人自行擇婿。”
絮兒這回聽明白,不用跟著喬氏去泗州,放出府,還了賣身契,不用配小廝,自己擇婿嫁人,天大的好事落在頭上,忙跪地叩頭,“奴婢謝七姑娘,七姑娘有事吩咐,奴婢肝腦塗地,報答七姑娘。”
傅書言看著她叩完頭,方道;“喬表姑太太一舉一動,你都來回我,記住了嗎?”
絮兒起身,急忙表態,“記住了,七姑娘,奴婢知道誰是正經主子,一定把姑娘交代的事辦好。”
“你記住,就我們兩個知道,你若傳出去,知道下場。”
絮兒忙又跪下,叩頭,“奴婢打死不敢說。”
下人們心明鏡似的,知道這傅府等老太太一死,是三房的天下,三房嫡女是正經主子,絮兒全家的賣身契都三太太杜氏手裡捏著,杜氏決定他們的命運。
絮兒下去,傅書言心想,這丫鬟還算機靈,喬氏一日留在府裡,多一份風險,萬一自己爹那日糊塗,要了喬氏,喬氏孀居,犯了通姦罪,此事傳出去,醜聞一樁,如果喬氏婆家孔家人知道,揪住不放,霸佔良家寡婦惡名,傅鴻焉能輕易抖落乾淨,不等將來高璟登基,傅府現在氣數快盡了。
人常說,色膽包天,他爹風流成性,早晚被女人害了,如果是她大伯襲爵位,應該比她爹強,可惜她大伯,檀香進來,傅書言道;“我聽說大老爺生下來沒有腿疾,是後來得病落下的毛病嗎?”
檀香比傅書言大七八歲,知道府裡的事多,大老爺的腿疾,平常傅府的人諱莫如深。
“姑娘,奴婢聽說,大老爺七八歲上得了一場重病,庸醫耽誤了,落下毛病。”檀香奇怪,姑娘想起這事。
傅書言練了一會大字,便歇息了。
二日上學,傅書言看八姑娘座位空著,八姑娘從不耽誤課的,傅書言犯尋思,四房不是又出什麼事了。
傅府的姑娘們萎靡不振,傅書言上課溜號,走神,坐在她後面的二姑娘傅書毓哈氣連天,每日下課後,學女紅,著實吃不消,三姑娘傅書嵐針線活好,又喜歡,不覺得吃力,四姑娘傅書寧心靈手巧,頭兩年就跟著二太太做些針線,學起來輕鬆得很,苦了五姑娘和二姑娘兩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傅書琴晚上練女紅,睡得晚了,早起沒精神,聽了一會課,睏意襲來,實在受不住,趴在桌子睡了,瞌睡傳染,一會兒,二姑娘傅書毓上下眼皮直打架,歪在桌上睡了。
女先生是個嚴謹的人,皺著眉頭,停住講課,走到傅書琴桌子旁,傅書琴猶自睡著,傅書言替她姐著急,隔著遠,不能提醒她,只有乾著急的份,女先生拿戒尺敲打兩下桌面,傅書琴嚇得一激靈,迷濛抬起頭,四周看看,看女先生手裡拿著戒尺站在旁邊,立時嚇醒了。
女先生嚴厲地看著她,沉聲道;“把左手伸出來。”懲罰學生打左手,右手好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