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這麼個情況,看來杜涵兵應該也是在淅川區的橘子,人家自己的地盤,難怪杜叔撈不出來。”
風宸鬆開趙景林,收回目光,平靜道。
他覺得自己有些矛盾,一旦趙景林膽敢反抗,他便忍不住想要打壓他,想要他低頭,讓他服從。
然而,真當他百般順從時,反而又覺得他沒有稜角,不像當年,能與他打鬧嬉戲,甚至想方設法的坑對方一把,能夠成為“對手”。
風宸細細回想了一下往上十代的族譜,雖然跟十大家族基本都互有聯姻,好像還沒有過近親結婚才對。
“老杜,你打給柳恆泰,還是我打給他?”
風宸大馬金刀的坐在沙發上,略微傾向一邊的扶手,手中把玩著一串古樸的舍利手串,扭頭對杜茂詢問著。
雖然好似心思已經完全回到了眼前的事情上,但實際還是有些心不在焉,只是……大概沒有人能看出來。
就算是姚成傲自己的地盤,官大一級壓死人,這件事柳恆泰完全能夠解決了。
況且,雖然在這種小層面上說一個你的地盤我的地盤,往大了來說,都是國家的地盤,這樣徇私枉法的事,可不被允許啊!
聞言,杜茂皺著眉頭,低頭考慮,一時半會兒沒有回答。
柳恆泰剛任職那幾年,是杜茂手底下的,見他是個人才,倒也在職責範圍內,給與了柳恆泰一些提攜。
兩人關係還算親近,私底下以學生老師相稱。
但直到退休那幾年,他才逐漸看清,原來這柳恆泰是柳明澤一個派系的,就算沒有自己的提攜,他也會走得很順利。
倒不是說,知道了這些,兩人感情就淡了。
只是……他杜茂向來剛正不阿,不屑於那些拉幫結派,這次要是討了柳恆泰的人情,家裡那幾個在官方任職的小後生,是不是也得站到柳明澤那一列去呢?
破了站隊的先例,那其他的,諸如徇私枉法、收受賄賂的先例,是不是也能破了呢?
“你我萍水相逢,小兄弟,你要是插手,你這個人情我真不知道該怎麼還。”
杜茂抬頭看向風宸,有些無奈和感慨的試探。
如果是風宸去打這個電話,雖然撈的是他孫子,但也涉及不到這個人情和站隊的問題。
風宸眯了眯眼睛,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他當然不會免費幫忙。
“老杜,有沒有考慮過……給家裡這些小輩,找個靠山?”
“你看你年紀也大了,這麼點兒小事,要求到這個學生,還要猶猶豫豫的,你家裡那些後輩們的能力、發展,想必是遠遠不如你在任當年。”
“再等幾年,等你百年之後,要是再發生這樣的事,你那孫子,怕是隻能被人屈打成招了。”
風宸笑呵呵說著,像是閒聊,勸誡的意思也很明顯。
杜茂臉色變了變,略微有些沉重,他開始懷疑今天的偶遇不是巧合。
此時,卻是沉著臉,身上添了幾分氣勢和疏離。
“小兄弟家裡,是梅系還是柳系?”
“既然你提到柳恆泰,那想必是柳繫了?”
杜茂看向風宸,試圖從他臉上看出幾分內情來。
雖然風宸之前說認識柳恆泰,但其實也不絕對就是柳系的,如果他是設計好了,抱著目的而來,這“柳恆泰”,可能也是個幌子。
風宸雲淡風輕,臉上表情毫無波瀾。
甚至,趙景林懷疑,他還在想剛剛那件讓他“心虛”的事,只分了一半的心思,來跟杜茂聊他孫子的問題。
“梅系?柳系?”
“我都不是。”
風宸從容回答,語氣跟他的表情一樣雲淡風輕。
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