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宸顯得有些冷淡的吃著早飯，畢竟，誤把一男的當成美女小姐姐這事兒，有點兒騎虎難下。
說出去，還有點兒丟臉。
況且，跟一男的吃飯有什麼意思呢？原本的計劃當然是花前月下，美人在懷，卿卿我我。
但現在……風宸瞟了杜玉瓊一眼，卿不了一點兒。
不過，杜玉瓊做人還是不錯的，有些眼力見兒。
見狀，倒也沒有主動與風宸過於親熱，只是有禮有度，又帶著幾分熱情的與他正常攀談。
風宸神色倒也稍稍緩和了一些，畢竟是自己誤會人家的，別人也沒有故意欺騙。
一時，與杜玉瓊聊起戲劇這方面的話題來，倒也是相談甚歡。
一番攀談之下，杜玉瓊一臉驚歎又帶著幾分詫異的說道。
“現在國學式微，更何況是像風少這樣的富家公子，對這戲曲方面能有如此深厚見地的年輕人，真是不多了。”
“像我們老師，都總是在擔心，這京劇傳到哪裡，就該斷代了，現在有空還總去一些小學的興趣班，免費做體驗課，帶孩子們接觸京劇瞭解京劇。”
“杜先生這不是對我們這些富家公子的刻板印象嗎？”
“哦……或許不該這麼說，該說……紈絝！”
風宸笑了一聲，看向杜玉瓊反問。
杜玉瓊聞言一驚，連忙解釋。
“風少誤會了，您當然絕對不是什麼紈絝了。”
“說起來，您在戲劇上的見解，實在讓我佩服，說不定比我靠這個吃飯的，還要精通幾分。”
杜玉瓊看向風宸，眼神中帶著幾分欣賞，提議不如風宸唱個兩句交流一下。
這是他往常與其他愛好此道的大主顧交流的方式之一，既然喜歡，許多富商又或者千金小姐，倒也有點兒功夫，也喜歡自己唱上那麼兩句，讓杜玉瓊這個專業人士來品鑑一二。
當然，每當這個時候，就算對方唱得不那麼好，杜玉瓊也是一通彩虹屁吹過去了。
至於此時，他倒是還真想聽風宸唱上兩句聽聽，方才一番交流，風宸在一些理論上的見解，確實讓他有些驚歎。
“抱歉，我只學了怎麼品鑑欣賞，沒學過怎麼唱。”
風宸當然不可能答應杜玉瓊興起之下的提議，這也是實話。
戲子，在老祖宗眼中是下九流，他學的東西再多再雜，這個也是太爺爺不許他親自去實踐的。
止於欣賞，只能品鑑而已。
至於現在那些明星、演員之類的，在風宸眼中，其實跟戲子也沒有多大區別，同樣都是下九流。
不……區別還是有的，真正的戲子，還是有自己行當的規矩，有原則有底線，甚至還有一些義的存在。
至於明星嘛，不提也罷。
得到這樣的回答，杜玉瓊微怔了一下，不過很快反應過來。
現在這個時代，對他這樣的戲曲演員來說，或許還是很好的時代了。
雖然整個行當有些沒落，但像他這樣，出身名師旗下，自身也算功成名就，出去哪裡，別人也願意尊他一句大家、大師，甚至可以算是藝術家。
許多普通人見到他，都還有些怯場，甚至自慚形穢呢！
但對風宸來說，他的地位，大概就如同百年前的那些師祖們一樣，在風宸這樣的權貴眼中，藝術家？也只是取樂的玩具罷了。
下九流……
這種幾乎已經被他遺忘的詞，突然又從杜玉瓊腦海中莫名冒出來了一下。
於是，此時也察覺自己這樣的提議是有些冒昧了。
連忙道歉。
“哈哈！是我唐突了，不好意思！”
“以風少這樣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