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虎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李秀蘭身上穿著嫁衣,雖披散著頭髮,可一看就是新嫁娘子的打扮。
他恍悟的鬆開手,一抬頭,許三碗狼虎般駭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最終落在李秀蘭身上。
張大天喝口酒,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趙虎噗通一聲跪下,後背被冷汗浸溼。倒是李秀蘭站的筆直,憤恨的看著這群莽夫匪徒。
其他嘍囉也反應過來,敢情大堂中央站著的是大奶奶。
“自去領三十鞭子。”許三碗開口道。
“是。”趙虎顫抖著腿起身,李秀蘭攔住他,看向許三碗“你憑什麼罰他?”
“剛還為你說好話,還以為當真有何不同。如今看來,不過也是個蠻不講理的惡霸。”李秀蘭譏諷道。
許三碗蕩蕩碗裡的酒,沒送進嘴裡,反擱置一旁。他起身,眾人屏住氣,大堂霎時安靜的連針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
李秀蘭下意識覺得危險,握緊銀簪,一動不動的盯著許三碗。
許三碗也盯著他看,漆黑的眸子裡隱藏著不知名的情緒。
許三碗每走近一步,李秀蘭心就噗通跳一下。待他抬起手,李秀蘭眼一閉,手上的簪子扎向許三碗。他等片刻,才緩緩掙開眼睛。
許三碗麵色不改,還扎著簪子的手輕輕把李秀蘭嘴角邊的髮絲捋到耳後。
“你……”李秀蘭臉頰還殘留著男人指尖的餘溫,他不知怎的紅了臉,埋下頭,定定看著地面。
“噓——籲——”有好事者吹起口哨,一時間整個大堂被嬉笑聲充斥。
這群兔崽子,打擾老子看好戲!
“安靜!”張大天拿菸嘴敲打桌面,眾人這次止住笑。
“我罰他,是因為他動了我的女人。”許三碗嗓音洪亮有力,隱隱有些不悅。趙虎在一邊恨不得縮成鵪鶉,只盼著大當家不要因為此事記恨他,等著秋後算賬。
“傻愣著做何?還不快去!”張大天指著趙虎,故作呵斥。
“我這就去……”
趙虎化作一溜煙跑了,這大概是許家寨這麼久來,第一次上趕子領罰的。
李秀蘭想反駁許三碗的話,在喉嚨兜兜轉轉,究竟還是沒開口。他當下的確穿著女人的衣裳,作女人打扮。
他抬起頭,不服氣的瞪許三碗一眼,頗有些委屈的癟嘴。
“誰是你女人?不要臉。”李秀蘭小聲嘀咕,卻被許三碗聽進耳裡。本該是不滿的抱怨,到像極了羞赧的嗔怪。
許三碗頭皮發麻,別看現在還板著長臉,一副正經模樣。心底想的全是些不該想的,關於床笫間小兩口要做的事情。
“你叫什麼?”許三碗問,聲音跟鼓風機漏氣般,怪異非常。
“你問這做什麼?”李秀蘭心思婉轉,怕他使壞,警惕道。
許三碗盯著李秀蘭一張一合,還塗著紅唇脂的嘴,失了神。柔軟的唇瓣下,一節粉紅的小舌看不大清。
許三碗想多逗逗李秀蘭說說話“你不告訴我,我去問趙虎,也知道。”
李秀蘭心一緊,擔心趙虎道出他胞妹的姓名,恐生別的事端。
“李秀蘭……神秀的秀,蘭草的蘭。”
‘嫂子好名字!”張大天大喝一聲,被許三碗剜了眼,乾咳著看向別處。堂裡弟兄偷笑出聲,好不容易才擺正臉色,眼神裡還是免不了揶揄。
許三碗覺得堂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二話不說扛起李秀蘭,摟著他一節細腰,抬腳跨出大堂。李秀蘭整個小腹都抵在許三碗的肩上,隔得疼。他蹬腳,兩腿不斷亂晃掙扎著。許三碗粗大的手懲罰似的拍了一下李秀蘭的臀腚。
“別胡鬧。”
李秀蘭從未這般被人待過,頭頂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