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滾帶爬的跑上岸,一個緊張,衣服都穿不好,最後一咬牙,索性揣著衣服蹲進了半人高的草叢裡,一臉警惕的看著發出聲音的地方,“誰在那裡?”
屏息許久,都不見什麼異動,正當寒江雪松了一口氣想要站起來,又傳出了嘩啦啦的聲響。
緊接著,一隻黑不溜秋的大鳥沖天而起,一邊飛還一邊發出粗嘎的叫聲,寒江雪只覺得三條黑線順著腦袋瓜子下來了。
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他又好笑又好氣,忍不住嘟囔道,“嚇死我了,還以為什麼呢,結果是一隻鳥!”
重新回到了小河,這次沒有慢悠悠的泡著了,三下五除二洗掉身上的果漿,簡單的搓了兩下衣服,換上了換洗衣服,將溼衣服裝在獸皮袋裡,心情很好的回家去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後,原先發出聲響的樹林裡,一隻黑黃相間,四爪白的大老虎邁著輕快的步子到了他待過的河邊,仔仔細細的嗅了一下小雌性留下來的味道。
剛到門口,一道黑影一閃,小腿上就多了一個溫熱的毛絨擺件兒,寒江雪習以為常,彎下腰抱起小黑虎,親了親他的額頭,語氣溫和了不少,“小凱文,今天有聽話嗎?”
“嗷嗚……”小黑虎才三個月大,聽不懂寒江雪的話,但是他本能的親近這個對自己很好的雌性,一雙金色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盯著寒江雪,將人的心都要看的化了。再加上幼崽兒軟軟糯糯的哼哼,寒江雪表示,他的抵抗力為負無窮。
忍不住摸了摸小黑虎軟軟的毛毛,小黑虎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在他手裡翻了個身,露出了白白的肚皮,寒江雪沒忍住,彎著唇將臉埋了進去。
啊,好幸福啊……
隔天傍晚,寒江雪正拿著一根狗尾巴草逗弄懷中的小黑虎,看著小傢伙笨拙的伸爪子撲騰著狗尾巴草,唇畔淺淺的笑容讓他看起來格外溫柔,也格外的吸引人。
西索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正好這樣是溫情滿滿的畫面。
日暮夕斜,光線本就稀少,獸人身型高大,站在門口堵住了所有的光線,驟然暗下的屋子讓寒江雪愣了一下,條件反射的抬頭,對上了一張黑乎乎的臉。
“.……”
咳咳,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屋子裡沒點燈,西索又是背光站的,寒江雪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臉好伐?
“有事嗎?”有人來了,寒江雪不能再像私下裡那般隨性了,他輕咳了一聲,正襟危坐,聲音冷淡的問道。
是獸人不是人獸(三)
“我後背受傷了。”西索板著一張臉,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
“坐這裡把衣服脫了。”正事來了,寒江雪不敢耽誤,將小黑虎放在地上,又讓小徒弟點了燈送了藥箱,他才去看這個獸人的傷勢。
看到那血肉模糊的後背,他眉毛狠狠地抖了兩下,抿了抿唇,自己出去打了一盆水,拿了一塊稍微柔軟一點的獸皮,沾了水,擰乾了些,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傷口周圍的血跡。
這個獸人聲音挺正常的,行動也沒有不便,他還以為傷口不是特別嚴重,現在看到了,才知道多恐怖,擦掉了周圍亂七八糟的血跡,那幾道傷口更加猙獰了。
似乎是被什麼大型野獸撓的,都能看到裡面白花花的骨頭了。
這人挺漢子的,傷的這麼嚴重還能一聲不吭的自己走過來,寒江雪自認為比不上這位壯士,心裡多了幾分敬佩。
在傷口處撒了一些藥粉,原先打算弄點獸皮幫他包一下的,突然想到現在天這麼熱,哪怕不動都是一身汗,要是包紮了,一流汗,可不得發炎流膿嗎?
但是不包紮,這人帶著傷口一路走回去,萬一傷口進了灰塵什麼的,又要感染,一時間,寒江雪不知道怎麼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