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中,雨點順著風勢吹入眼裡,冰冰涼涼,沒有一絲溫度。
站了許久,聞卿瑤忽然問道:「都過去兩年了,不出意外他的軍銜應該是少校了吧?」
「是。」鄭淏咬了咬下頜,應聲點頭。
「喔……」
鄭淏不是滋味地垂了垂眼,躊躇了半晌,握緊雨傘手把,問道:「聞小姐這兩年過得好嗎?」
「還行吧,不怎麼去想他了。」聞卿瑤淡淡勾了勾嘴角,「他在那邊過得好就行了。」
她說完,又看了一眼墓碑,想起相處那兩年的點點滴滴,眼眶一熱,轉過身去,「我走了,多保重。」
鄭淏應聲,目送她離開墓園。
手中的黑色雨傘,正如這陰雨的天氣,低沉壓抑,連背影都是灰色的。
鄭淏搖了搖頭,總歸是慶幸自己沒有談戀愛。
他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藍色的罐頭,擺放在墓碑前的草地上。
「阿呆,今天是你的忌日,這個罐頭是你最喜歡吃的,當了你六年的訓導員,卻沒來得及看你最後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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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聞卿瑤疲憊地洗了個澡。
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沉沉陰雨天,顧碧彤卻帶著孩子來串門了。
婆家終歸沒有自己家自由,顧碧彤依然很是拘謹,但是聞卿瑤比她還不自在。
明明是嫂子和小姑子,卻面對面生出一副同仇敵愾的樣子。因為聞鍾凱小朋友正拿著玩具槍,跑來跑去。
他湊到聞卿瑤面前,「biubiubiu,姑姑不理我!打姑姑!」
聞卿瑤輕笑,推開他,「打你媽去!」
顧碧彤見她擺弄著相機,一聲不吭地坐在那坐了整整兩個小時,嘆氣道:「聽說你哥給你找了個新的心理醫生?」
「至於嗎。」聞卿瑤皺著眉轉過身來,「你看我像是需要看心理醫生的樣子嗎?」
「挺像的。」顧碧彤打量了她一眼,「我要是你,經歷了那些事,我也要看心理醫生。」
聞卿瑤放下相機,走到陽臺邊,看著雨點落在窗臺邊,「說實話,這兩年,我安逸了很多。」
顧碧彤聽著,抬頭去看她,那一瞬間,她望著窗外的樣子,平靜得可怕。
「分手是你提的,如果你不安逸,對得起你自己嗎?」
聞卿瑤回過頭來,看著顧碧彤擔憂的模樣,不置可否地笑笑,又轉過頭去,側身靠著偌大的落地窗,伸出手,讓雨滴一點點地落在掌心。
……
回想起兩年前,槍聲穿耳而過,幾乎要將耳膜震破。
那種把心肺冰凍住、又一點點敲碎的感覺漫及全身……
那天,一睜眼,她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傅丞硯。
然而,只有聞楓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說:「他後背中槍,險險擦過心臟,命是保住了,只是還沒醒過來。」
她顫著,紅著眼睛問道:「那個兇手呢?」
聞楓疲憊地捏了捏眉骨,「當場擊斃。」
「誰擊斃的?」
「傅丞硯。」
他說完,兄妹倆相視一眼,很久沒再說話。
聞楓不經意間掏出煙來,卻想著這是在醫院,又將煙收了回去,淡淡道:「警方通報也出來了,跟他猜的一致,是我們原來解約的那個藝人花錢找人幹的。」
「林燁磊嗎?」聞卿瑤一聽,也沒太大的意外,「抓到了嗎?」
聞楓點點頭,「抓到了,網上各種新聞已經鋪天蓋地了,記者們都堵在醫院外。」
堵在醫院外?
想看看她這個三天兩頭被綁架的富家千金有多慘嗎?
這個世界是仇富的,大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