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的話這才讓那媵妾害怕了,嗚嗚嗚哭著沒敢再說話了。
央央垂著眸。
她耳邊能聽見幾個人說話的聲音,說著,人都走開了,這個屋子的門外被栓了一圈鐵鏈,或許還有人看管。
沒多久,百靈從天窗抖了抖翅膀飛了進來。
它落在了地上,假意啄著乾草,給央央透露訊息。
“主人,聽到了,他們是打算用您來威脅沐王府的。前任沐王曾經帶兵剿匪,抓了他們的頭,現在還關在大牢裡。”
“他們打算用您來換山匪頭子,之後集體撤離退到江北去投靠當地的匪大王。”
央央頷首。
這麼一來,事情就清楚了。
正好,省了她的麻煩。
央央倒是難得的配合,都不用那群山匪費心,說吃吃,說老實睡就老實睡,等到入了夜,她也老老實實被那男人拎起來,被刀架到脖子上,一步步走出了那間小偏屋,跟著一群舉著火把的山匪被推到了山寨口。
山匪們手裡揮舞著刀槍,高舉火把,凶神惡煞。
而在山寨的外側,是面容冰霜的決非。
府裡丟了王妃,燕卻根本沒敢自己做主,哪怕知道這事兒會引起軒然大波,也趕緊兒告訴了決非。
而決非當場下令,翻了這天地,也要把央央找到。
那媵妾的手段不高明,留下了痕跡,很容易就順著找到了這距離京城五十里地的山寨。
決非出家多年,已經很久沒有經歷過這種幾乎把人能吞噬的焦躁。
央央不見了,那一瞬間,決非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一把揪住,無法呼吸,無法感到活著的心跳。
這一天,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撐下來的。
知道了央央的位置,他幾乎是絲毫沒有耽誤,一人一馬一路疾馳,比身後整隊計程車卒快出許多,率先一人抵達了山寨大營。
他一身青灰色的僧袍,站在幾十個山匪的面前不帶任何畏懼,目光直直落在央央身上。
央央被挾持了半天,並沒有受什麼磋磨,除了瞧著精神不好外,沒有太多讓人揪心的不好。
決非鬆了口氣。
他真怕央央出事。
“沐王殿下,您來得真快。”
那挾持著央央的男人皮笑肉不笑。
“有什麼衝我來,放開我妻子。”
決非一字一句道。
他眉宇間是無盡的凜冽,央央被帶走這件事,讓他充滿了懊悔和怒意。
如果央央有一點差池,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要放過王妃,很簡單。還請沐王通知順天府放了我爹,再準備一千兩黃金,放我們走。離開後,我自當放開王妃,當然,不會傷及王妃慢點。”
決非遠離這些事情多年,卻還記得在他少年時,先沐王捕獲過一個匪首,也正是因為那一次的剿匪打擊了匪類的囂張氣焰,如今那個匪首至今還關在天牢裡,用來吊著那些匪類。
沒想到,卻因此牽連到了央央。
匪首手上沾染著無數人的鮮血,作惡多端,當初也是花了大力氣才擒獲了此人。
決非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好。”
心裡的那座佛,垮塌了。
這世間的一切,又與他何干。
他只要央央就夠了。
央央眼神複雜。
“燕非,你不要答應他。”
央央溫柔對著決非露出了一個笑容。
“若是放了那個人,豈不是縱虎歸山?”
央央話音剛落,那人手中的到朝裡挪了挪。
央央的脖頸上出現了一條血跡。
決非目眥盡